（四）君臣博弈

“陛下，臣……皇后娘娘千岁。”凌珩的话在看到皇后时戛然而止，“既然陛下有娘娘作陪，微臣就先告退了。”

凌珩很有作臣下的自觉，行礼之后告退后，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帝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些许的威严。

“臣妾告退。”

皇后拿着提篮，迈着莲步走出殿外。

越清衍没有抬头，依旧执笔在案前写着什么，“说吧，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朕帮你。”

越清衍实在是太了解凌珩了。

凌珩没有说话，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

越清衍的手微微一顿，御笔上的墨水滴落下来，毁了好好的一幅字。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

事实上两人都心知肚明。江雪芽和凌珩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瞒过帝王的耳目？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而江雪芽迟迟没有封妃，在后宫中受尽欺辱，不过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博弈。要江雪芽还是兵权，这是帝王给凌珩的选择。

（五）鸿雁传书

当江雪芽再次听到凌珩的消息时，也收到了一封他的信。

【安平公主，展信舒言:

大军已于数日前已平安至星河。吾观绮罗公主，身处异国，悲伤尤甚，惶惶不可终日。望君长安，可待归期。】

江雪芽捏着信，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

事实上，江雪芽一直清楚的明白自己在抚水国的立身之本。皇帝才是她最坚实可靠的盟友，那是她该依附的对象。天璃国再经不起战乱了，而自己则是天璃和抚水的镇定剂，只要自己在一日，天璃国便会安稳一日。

凌珩，江雪芽不否认自己的情感。

可她的情感和天璃国万千百姓的姓命来说，太过渺小了。

凌家的兵权。

乱世之中，确实救皇帝于危难。可如今朝野内外，皇帝容不手握兵权了他们了。

攻心之计——越清衍对凌珩倒是毫不手软。

【安平公主，见字如面:

鄙于均安，可释远念。今见玉兰，似万千蝶舞，见山阅水，处处尽相思。】

……

【安平公主，展信佳:……】

……

【安平，见字如晤:

久违芝宇，时切遐思……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

【……算一生绕遍，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愿君所念，皆可成真，愿君所想，皆非妄想。】

凌珩的一封封信从远方传来。

从安平公主，到安平。江雪芽眼睁睁地看着凌珩愈陷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