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奔向了训练场,这里已经集合了两个方队,一队男生,一队女生,数个教官站在最前头,正点着名。
但陈教官不在,郝教官也不在。
他走到了男生方队里,方队内一阵骚动,一群人挤了过来,各自抱着手臂,冷冷瞧着他。
领头的正是郝锋。
他冷笑道:“半个月没敢来营里,这回终于躲不住了?怂蛋一个!”
张行眯起了眼睛:“还没到月底,你狗叫个什么?积分备好了?沟子洗干净了?”
郝锋大怒,咆哮道:“你等着!等拉练结束,老子非把你的嘴巴撕烂!”
张行把身上的包往地上一丢,活动着手腕,狞笑道:“干嘛等那么久?现在的时间就很充裕嘛!过来,让老子看看,你怎么撕老子的嘴!”
郝锋的呼吸粗重,紧紧捏着拳头,明显怒到了极致,可还是硬生生忍住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张行却不想放过他,正要迈步,忽然一道似笑非笑的目光瞧了过来。
这道视线极有压迫感,落在背上如同针扎,他猛地扭头瞪回去,但当看到童姝的一刹那,他立刻拿起包站好,一切无事发生。
童姝是和郝柠一起来的,背着手站在极远处,不时和郝柠说些话。
没多久,四辆帐篷大卡车过来了,径直停在最前方。
一个教官喝道:“二十人一队,所有人!上车!”
郝锋等人立刻向着第一辆卡车跑去,个个身姿矫健地钻进了车里。
张行恰好也在这辆车上,他咧着嘴,同样跳进了车里。
远处的童姝和郝柠都愣了一下。
“砰砰砰!”
车身忽然晃动,爆发了一阵拳脚的碰撞声。
很快一个人被踹了出来,在地上狼狈的打了个滚,站起身,揉了揉屁股,像没事人一样又钻回了车里。
没多久,又有人被踹了出来,他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冲进了车里。
有教官发现了不对,吆喝道:“一号车怎么回事?”
郝柠抬了抬手,示意不用管。
一号车里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了。
还没来得及上车的其他人纷纷看向这边,带着震天响的议论声。
这种混乱一直持续郝锋被踹了出来,他踉跄几步,差点摔个狗啃泥。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
个个目光愕然的看着他。
郝锋,野火营队长,准修行者实力……竟然输了?
郝锋的脸涨成猪肝色,猛地转头,大吼着冲回了车里:“我怎么可能输!”
一时间车身晃荡的更厉害了。
被踹出车的人越来越多,频率也越来越高。
忽然一声怒喝差点掀了篷顶,响彻四周。
“有完没完!真当老子没火气?”
有几个人重重的摔了下来,个个鼻青脸肿的,他们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捂着脸,低着头,一瘸一拐走到了另一辆车旁边,不再上去了。
从车厢里摔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个个鼻青脸肿的,低着头匆匆走到同伴身边,再一起死死瞪着一号车。
车上,张行冷着脸,拳脚间带起灼热的风浪,他将最后一个人狠狠地踹了出去,又在一阵惊呼声下,同样一跃而出,如同炮弹,重重砸去!
又一次被踹出来的郝锋大怒不已,但陡然瞪圆了眼睛,翻身连滚带爬地闪到了一侧。
“砰!”
地面被砸出了一道道裂痕。
郝锋倒抽了一口凉气,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张行冷冷看了眼郝锋,又看向更远处的一群鼻青脸肿的家伙。
人群里掀起一阵惊慌,个个警戒又畏惧的瞧着他。
张行揉了揉红肿的嘴角,咧开嘴,转身钻回了车里。
郝锋讪讪起身,低声骂了句:“真他妈是个牲口!”
迎着四周复杂的目光,郝锋脸皮发烫,做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动作,捂住脸,低下头,一瘸一拐走到教官跟前,谄笑道:“教官,能不能再多派一辆车过来?”
教官的脸色黑了下去。
童姝看的哑然失笑:“这群小菜鸟,还挺有意思。”
郝柠一脸的惊愕,喃喃道:“1对19,还有个准修行者,他都打赢了?”
“车内狭窄,19个人顾忌的东西太多,畏手畏脚的,不敢出手罢了!”
“也对,如果在这车外就不好说了……”郝柠放松了一些,要真让张行一打十九,那野火营的教官们就是一群饭桶。
几辆车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只剩下十九个鼻青脸肿的菜鸟徘徊在车与车之间,很茫然无助,不知该如何自处。
一个教官指着一号车喝道:“上车!再敢打架,取消野外拉练的资格!记处分!”
他们这才动了,一个个不情不愿地爬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