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那不是唐朝的宰相吗?”
燕王府的后院,躺在地上的李佑看着蔚蓝的天空满面疑惑,然后眉毛一挑:
“哦对,我穿越了!”
正朝李佑拱手的岑文本眉头紧皱,李佑的话他一句都听不懂,但当闻到李佑身上那满满的酒气,也就不奇怪了,语气也越发痛心:
“太上皇昨日刚刚国葬,殿下就迫不及待的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而且还不穿衣……殿下!此事若传扬出去,天下人将怎么看待陛下?怎么看待您啊?”
此话一出,李佑立马从地上坐起,怔怔的看着岑文本。
岑文本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重了,赶忙上前宽慰道:
“当然,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殿下还年轻,谁年轻的时候没犯过……”
“呕~”
“嘭”的一声,李佑又躺在了地上,天空还是那样的蔚蓝,可他的意识却逐渐模糊。
岑文本则是僵在原地,良久,才缓缓伸出手,屏住呼吸的抹了一把脸,虽然他还是闻到了李佑的味道。
但即便如此,看着躺在地上的李佑,岑文本还是伸出双手,环着李佑的腰,使出全身力气,将大唐的燕王艰难的拖进房间,放在床上,再走出房间,将门轻轻掩闭。
直到这时,岑文本才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郑重的点了点头:
“嗯,这差事我干不了。”
但就在岑文本要离去时,一片狼藉的燕王府后院,褚遂良抱着酒坛从地上缓缓坐起。他的脑袋同样因为醉酒昏昏沉沉,可当看到岑文本的那一刻,却是猛然站起身子:
“文本兄?你怎么会在这?”
岑文本面无表情:
“是啊,我就不该来。”
褚遂良赶忙上前:
“兄何意?”
岑文本却不说话,只是看着褚遂良的怀中。
褚遂良这才意识到怀中沉重,脸庞当即一红,将酒坛默默的放在地上,然后怯怯道:
“那个,文本兄是什么时候……”
岑文本这才开口:
“刚来,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会跟陛下说。”
褚遂良赶忙摆手:
“不不不,文本兄的为人,满朝皆知,弟又怎会怀疑呢?只是不明白兄为何会来燕王府?仅此而已。”
岑文本冷冷的看着褚遂良,其实这两人的关系很不错。
因为岑文本也是书法大家,跟褚遂良有相同的兴趣爱好。再加上两人在宫中时常碰面,起居郎需要记录李世民的一言一行,而中书侍郎则要代李世民撰写诏书。
可即便关系很好,见褚遂良居然问他为什么来燕王府,岑文本还是生气了:
“这个问题,不该问问遂良你自己吗?”
“大明宫建成之日,你在龙首原跟陛下所言的心愿是何,难道喝酒喝忘了?”
褚遂良面色一怔,旋即双眼明亮的看着岑文本。
他当然不会忘记他的心愿是希望李世民择更多的良师教导李佑,但褚遂良哪里敢奢求?这個良师是岑文本啊!
“哈哈……太好了文本兄,有你这样的大才教导殿下,殿下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可估量!”
褚遂良的话没有一丝水分,岑文本和他虽一样工于书法,可褚遂良的书法是他最大的才能,而岑文本的书法,却只是他最小的。
而跟褚遂良又一样的是,成为燕王的老师,岑文本本来是愿意的。
大明宫修建的那两个月,去龙首原上惊叹的人有很多,岑文本也是其中之一。
偏偏在他众多的才能中,也包括了通经史,所以岑文本可以确定,历朝历代,能亲自跟工匠一起干活的皇子,只有大唐贞观年间的燕王李佑。
故而昨夜,当李世民将岑文本召到两仪殿,让他从明天开始和褚遂良一起负责李佑的学习后,奉旨的岑文本又去了一趟龙首原,看着沉浸在黑夜中的大明宫,他的双眼如星辰皓月。
只可惜,期待有多高,落差就有多大。
宛如此刻,岑文本又看了一眼燕王府的后院,一片狼藉中,韦文振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苏定方埋首矮桌小菜之间,阎立本和梁孝仁相拥而眠,哦对,还要加上抱着酒坛的褚遂良和浑身不着寸缕四仰八叉的李佑。
以至于岑文本来到燕王府后院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李佑的小兄弟,而且因为早上的缘故,起来了,顷刻间,星辰皓月不再,电闪雷鸣啊!
于是乎,岑文本朝褚遂良张开了臂膀,向他展示着满身的“华贵”。
褚遂良这才注意到岑文本被吐了一身,怪不得从刚才就一直闻到一股酸味,本以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却没想到是岑文本,当即一愣:
“这是……”
“殿下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