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并没有去主动寻找这位幸存者,虽然孤独很可怕,但父母和白钰说过的话还萦绕在脑海,“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
从楼上的窗口望向楼下,丧尸们成群结队的趴在地上,时不时耸动一下身体,“它们,在喝水?”这不是个好消息,会喝水就意味着丧尸会渴,也就意味着身体机能还能在一定程度上运转,不会轻易的饿死,渴死。
花了一个白天劈了两个衣柜,这些木材省一点足够张雅用一个星期。不论什么事,第一次总是要比后面的更麻烦,原因很简单,前者没有任何经验,第二次,第三次则可以根据之前的经验做出改变,往后的每一次只会比先前更加轻松,直到趋于一个阈值。
房间里很沉闷,除了张雅的喘息声和哑铃敲击在菜刀上的“铛铛”声没有其它声音,一直到太阳西斜,她不打算继续劈下去了,把木头分几次运上新家,她很确定自己的身体得到了强化,尤其是双腿和腰部,上楼变得越发轻松,甚至每天都会有轻微的提升。
这改变让人惊喜,也带来惶恐,她很怕自己变成生物书里那个肌肉女王,但她别无他法,要得到些什么,总需要付出一些什么。
就在张雅最后一次扛着用床单包着的细碎木条上楼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十五楼楼梯口有一个男人探出头来观察着她,男人的眼睛里充斥着恐惧与警惕,以及看见她的时候不加掩饰的惊喜。这很正常,脑子里没有警惕的人早就死了,就在张雅观察的时候男人连珠炮一样的开口了。
“你,你好,你有吃的吗?楼里的怪物都去哪了?你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吗?你是什么人?”
“在问别人的身份的时候先介绍自己难道不是常识吗?”
“对对对,我太害怕了,别介意,我叫董建豪,是这栋楼里的住户,做建筑的。别看我这样,好歹也是个老板。”
男人脸上带着强行挤出来的笑容,在那张满是肥肉胡茬许久未洗的脸上显得很恶心,不知为何,张雅总觉得这人眼神里似乎包含了什东西,
“张雅,学生,和你一样是幸存者,楼里的怪物都被我杀了!至于外面,不知道。”
张雅说话很不客气,也并没有透露自己和白钰观察的信息,多年以来的教育和所处的环境让她本能的不相信陌生人,尤其是这个人是个成年男人。
董建豪的眼睛因为震惊微微睁大。
“你是说,都被你杀了?全部?”
董建豪震惊的看着她,大脑拒绝接受违反常理认知的信息,他不知道这栋楼里有多少人变成了怪物,但他家里就有一只,他很清楚那东西的危险,哪怕三层一只也有六只,毫发无伤的干掉六只?
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白皙水嫩的皮肤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走的大眼睛,光洁的额头,弯弯的眉角,挺拔小巧的鼻子,嘴唇很薄此刻正紧紧抿着,看起来很漂亮,也很柔弱。她才多大?二十?十八?或者更小?董建豪怎么都无法把诸如杀人,碎尸之类的和暴力有关的一切和眼前的女孩联系起来。
“全部!”
一边说着话张雅一边走了上来,手里握着的杠铃杆微微握紧,警惕的看着他,在他手腕上的伤口多看了几眼。
董建豪看出了她的警惕,微微退了两步,双手在胸前微微摇晃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别这样,我没有恶意,你能给我点吃的吗?我饿了几天了,我可以给你钱,或者手表项链什么的值钱的东西都可以。”
“钱?”
张雅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如果不是为了赚钱,病毒爆发的时候一家三口应该正在家里吃过饭休息,父亲可能正在看电视,也可能和母亲讨论着自己未来报考什么学校,母亲可能在切水果,或者整理家务?
“我可以给你吃的,但不是用钱买,我有几间楼下房间的钥匙,你可以帮我把里面的衣柜床板劈成木柴,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一些米面,饮水。”
董建豪眼里闪动着张雅看不懂的东西,他没想自己摸爬滚打努力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攒够了家底,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年的好日子居然又要回去过那种靠苦力过日子的生活。
“也许,我可以抢了她?”
被自己脑海里跳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虽然在不久之前才杀了人,但董建豪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从小到大不偷不抢,捡到东西不论是否珍贵也从不私吞,手下的工人加班会给加班费,大热天还会自己出钱给工人发雪糕冷饮,也从不拖欠工资。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行,没问题,但你能先给我一点吃的吗?至少让我垫垫肚子才有力气干活。”
为了掩饰慌乱董建豪赶忙答应了下来,同时俯低身体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