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沉默起来了。他误会了,我没有要说分手。但我现在说不出话。这种感觉真的是第一次。难过?又不是那么纯粹。无奈,又让人挣扎不已。是心里说不出的瞬间的失落。感觉一个可以依靠的大树突然的被砍倒了。像是春天离开前的最后一点伤情,暗暗地徘徊。
他这么一说,就是真的要分手了吧。
“那……谢谢你。”我捋了捋眼前的发丝。装的高冷一点吧,分手也给我先说,“没什么的,你这么说,分手吧。”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啊?”他抬起头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喜欢。但……是我耽误你了。”
“有缓兵之计。”他往前面走了两步,几乎要贴着我了。轻轻的俯身下来,贴着我们的耳朵。他是说对外说分手,但偷偷谈。
“纸包不住火的。”
“赵音洲。你既然这样,当初干什么喜欢我?我对你不好吗?”
“好……你,是不是要说我是白眼狼,拿你的钱?”
“不是这么说!赵音洲,你……现在这个态度就不对。你要分手就分手吧。”
“不是……这样,我们就,先平静一下。分手就先算了。如果以后实在要分,再说吧……”我眨了眨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们先安静一点,好吗?这段日子少说话,保持距离吧。”
“赵音洲。你要跟我冷战啊?”
“不是,就是……我们都……冷静一下。以后再说吧。”
他苦笑了一下,接着又冷哼了一下。拂袖回去了,
老师很强硬,晚自习的时候,又叫我们去办公室,跟他再次报告今天的事的时候——当然这套说辞是经过我和余闻奏商量润色过的——他警告余闻奏在学校,以后下课不准跟我腻在一起。老师又看看我:“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他?他这个男孩子油嘴滑舌,他没准就跟你玩玩呢!”
老师回到教室含沙射影地又讲了一遍。不过他也算公正,她们几个的侮辱谩骂也有了批评。罚了她们跟我道歉,叫了他们的家长,还要做值日。
他又把我的位置调整了。好烦,我很喜欢窗户边上的这个位置,也舍不得跟余闻奏做同桌的时候的甜甜蜜蜜。
“余闻奏,你坐在那边。”老师又把他调到前面。
他一句话也不说。点了点头,就开始收拾起来了。
算了。就这样吧。我也是一副臭脸。但一下子和他不做同桌,不免失落起来。新的同桌虽然还算随和,但我和他真的没几句话讲。
我这个人很让人烦的。总是窸窸窣窣的,安静不下来。从小我都是被说不乖的。他们这些男的,都忍不了我这样子吧。也就余闻奏对我好一点。我这几天的脾气都是对他发的,时不时还刁难他。他总是对我很宽容,对我很好。也许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他的妻子了,他对我的那种感觉,是一种很纯粹很简单的爱护。甚至像是他的女儿一样。
我对他也不怎么样,至少没像他喜欢我那样喜欢他,的确是亏待了他。这段时候就先互相分开一下吧。我们都冷静一下,至于我们之间的曾经,美好,但以后我和他何去何从,再说吧。我要问问他。
或者说,是我太累了。还是他也开始厌烦了呢?不清楚,谁都说不好。谈恋爱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事,开心和伤心往往切换的很快,让人欲罢不能,让人回味无穷。
关键他还那么的帅,也不会缺女朋友吧。上课心不在焉的,在笔记本上乱糟糟写着:
无缘何言散,
虚幻不足看。
若谓伤心故,
杂然风情乱。
再说吧。不是还没分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