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李霜婵一边养伤,一边看两个七八十岁的老婆婆吵架斗嘴,除了不能离开屋子,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明朗不少。
这日的晚上,老婆婆还是和往日一样,端来清淡的饭菜,放到李霜婵的屋子里,还会笑眯眯地叮嘱一句:“莫要冷了吃,小姑娘家家,吃的喝的,都需要格外注意!”
李霜婵也总会笑吟吟地回答:“知道啦老婆婆,我一直是个听话的病人!”
每次听到这话,老婆婆就会心满意足地回到外面去,自己单独一个人吃。
李霜婵以为是老婆婆觉得自己嫌弃她,她才不愿与自己一起用饭,可她再三表明自己不会在意和老人家一起吃饭,老婆婆也没有答应。尝试几次都无果,李霜婵也就不好再勉强,有可能老婆婆是捧着碗去找林家婆婆了呢。
虽然她这几日没有出过门,但大致能感觉出来,这个地方只有两个老婆婆居住,因为屋前屋后,她都没有听到别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其他人,所以只能是她们二人在斗嘴吵架中显得不那么清冷。
至于她们吵架,要么林家婆婆的鸡到处溜达,糟蹋了老婆婆的菜园子;要么是老婆婆又陷入怀念先夫的情绪里,找林家婆婆骂上一通。
当然,还有几只喔喔叫的大公鸡在屋子周围走来走去。
除此之外的其它的日常小摩擦,都会使她们二人开战,最后毫不例外,战火总会烧到李霜婵的跟前来:
“婵儿,你来给我评评理!”
“霜儿,你来给我主持公道!”
值得庆幸的是,在医治李霜婵伤势这件事上,她们二人的观念是一致,不然李霜婵觉得自己都极有可能需要吃两个方子的药!
吃完饭,李霜婵将碗筷拢成一摞,这是最近几日她形成的习惯,因为吃喝都有老婆婆细心照料,她希望自己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个没注意,手指被破了个缺口的碗沿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一下就滴落到地上。李霜婵立刻捏紧自己的伤口以免留更多的血。用脚在地面上刮起一些泥巴盖住那滴血,她才坐到椅子上去。
捏了一会儿,血止住了,便拿茶壶里的水打湿手帕,再用它来擦掉手上的血迹,同样的,帕子也放到地上去蹭点泥土。
爹爹说过,出门在外的时候,若是有伤口出血,一定要想办法掩盖掉血腥味,不然容易招惹蛇虫鼠蚁以及猛兽。
没想到,爹爹教的方法此时此刻用上了——可不能被老婆婆发现她的手划了道口子,不然老婆婆定会动手喂她吃饭的!
就在她准备起身坐回椅子上去时,看到刚才用泥土盖住滴血的那个地方,居然有几只蚂蚁在爬,这一幕,使她更加信了爹爹的教导。可下一幕使她无比震惊,那几只蚂蚁在那爬了两圈后,就挣扎起来,没一会儿就翻到在那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是我的血有什么问题?”李霜婵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她从未听父母亲说自己有何异于常人的事,从小生病时请的那么多大夫,更是从未表现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那……
李霜婵的心里直打鼓,她被自己的血吓到了,甚至手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这时,她听到那串熟悉的脚步声,便强行令自己冷静,好几个深呼吸才平复下来,她不能让老婆婆再担心。
“婵儿,今日的饭菜可还合你的胃口?”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每日如此。
李霜婵:“老婆婆的厨艺,当然没话说!你看,我又吃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