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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贺城的东城墙。一个烂醉如泥的人摇摇晃晃的登上了城墙,吓了看守一大跳,仔细一看却是平日与所有人混了个熟脸的酒鬼老幺,看守马上放下心来,大声笑骂道:
“从这里滚远点,怎么给你爬到城墙上来了,你爹这里没酒!”年轻看守没有想到,城墙下面也站着看守,这么个酒鬼是不可能就这样随便爬上来的,更没有想到,下面那两位看守已经身首异处。。。
片刻之后,三道黑影登上城头,老幺向他们微微行礼,泓,严二长老轻轻点头,次郎则对着老幺行了一个晚辈礼,老幺微微点头。
地上有两具看守的尸体,脸上还保持着大笑的表情。
大名宅邸前,看守士兵都是五人一队的,燃着火把,想要偷偷潜入绝非易事,这大名果然不是易与之辈,看来是很早就猜到了镰仓家会这样试图逐个击破,过来偷袭自己。但是指令传到手底下的士兵之后,这条指令的意思就被众人曲解成了大名贪生怕死,其中也少不了酒馆老板的煽风点火。
谁都不会觉得城中央的大名府会给刺客偷袭,这些看守在夜半时分,有的就直接躺在地上睡觉了,就剩下一个到两个守着夜,这让镰仓一行人的行动变得简单不少,这位大名肯定是有想法的,但是御人手段不行,而且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非议这么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那一家栗子花酒酿的特别好的酒馆。
四人像是一阵还带着冬天寒意的春风,吹入大名府,吹过之处无人生还。大名惊醒,翻滚起身拔刀出鞘。这家伙就连睡觉时都随身带着他的武士刀,三位长老站在一旁,次郎一刀直刺向大名,次郎是个性格张扬之辈,刀法却如春风一般轻柔无声,大名见其刀法古怪,旁边又有人环绕,虽然第一时间看起来没有打算出手,所以不敢恋战。挡下两刀后从窗户飞身出去。
长老三刀齐出,大名横刀半空中挡住泓,严二人的攻击,肩头上挂了彩,是老幺出的刀。大名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在飞速向后奔逃之时摇动,就几秒过后,整个大名府灯火通明,众武士四处奔走,都看见了镰仓四人,向着这边赶过来。
次郎见城中士兵都见到了自己四人,才开始使出全部的实力,一个纵越便到了大名身边,极快极静的刀砍向大名手臂。大名转身挡下这一刀,两把刀极快的撞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声音被次郎的刀给吃掉了。刀身发出淡淡的幽绿色光芒,力道再加一筹,大名虎口巨震,差点刀都要脱手而去。
严长老是在四人之中最为不济的那个,被大名甩开了一段距离,此时看到次郎这一刀,手心冒汗,这一刀若是砍向自己,可没信心接下这一刀。眼见帮不上什么忙,严长老目光瞄向了几队举刀冲锋而来的武士,便从屋檐之上跳下来,同时架住两人的劈砍,再侧身躲过身后一位武士以刀上挑的攻击,转身将三人全部砍倒,再每个人补上一刀,随后便转向其他小队的武士。
“不得不说,浪川家的正规武士与我镰仓比还是差了一点意思。”严长老心中暗道,对上这些实战经验都不甚丰富的武士,严长老显得游刃有余。在这些武士眼中,严长老宛若一尊杀神一般,众武士很快聚集起来,组成刀阵,逼近严长老,其中不乏精通武艺的番头,作为阵眼比较难缠,严长老眯了眯眼睛,还是抽刀冲了上去,以一对二十。
剩余镰仓三人远远看见将军带着几位侧用人赶来,次郎再砍一刀,直接卸下了大名的手臂。大名吃痛惨叫一声,泓长老与老幺跟上,泓长老在大名的大腿上扎下,一刀二洞,大名又是惨叫一声。老幺不愿见大名被虐杀致死,若是要以此激怒城中众人,大有别的办法。
老幺一刀刺入大名心脏,将他杀死,将他的尸首挑起来,高高举起。次郎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老幺也假装没有看到。
泓长老接过尸体,开始往城外撤去。老幺也从屋檐跃下,出刀随意砍死了作为阵眼的番头,严长老瞬间轻松不少,甚至得空对老幺抱拳致谢,随后几刀便料理了剩余的乌合之众。严长老浑身浴血,身上挂了彩,所幸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次郎殿后,硬接了将军势大力沉的一刀,节节败退,被旁边的一位侧用人砍中肋骨,老幺出来挡住两刀护着次郎向城外逃去。
将军心想所谓镰仓次郎属实是名不副实,也就是个天赋有不错的后生晚辈罢了,又见到他们就这样用刀架着大名的尸首,急怒攻心,大袖一挥大喊道:
“备军队!备马!大名被刺杀了,前面的,拦截他们!!”
将军对着侧用人调度兵马,再由他们来传令,一城武士井井有条的对四人一尸形成包围圈,将军一马当先向着他们冲去。几个侧用人在房顶之上奔跑跳跃,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一行四人竟又在提速。
酒馆老板从睡梦中惊醒,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等了十年,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画面,激动的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