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神道的觉醒,真弓并不是很了解,只是说当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没想到最终就这样了。
一直忙活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川的呼吸终于稳定下来,中村赖告辞离去,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云儿和真弓继续在房间看着川,真弓有些心力憔悴,扶着床打瞌睡,但是也不愿意回到床上去睡觉。川状况稳定,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清晨时分,真弓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自己的床上,一开始头脑还迷迷糊糊,随后立马便想起了发生了什么,急匆匆地往川休息的那一间屋子跑去。云儿正在给川喂药,川已经醒来,吉田家祖传的金创药效果霸道,一夜过去,伤口已经有了结痂的迹象,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川!你醒啦”真弓上前抓住了川露在外面的手,眼里写满了担忧。昨天晚上真弓执意要为川守夜,但是实在是坚持不住,睡了过去,云儿便把她抱到了房间中休息。
“川,你还好吧”看到他胸口上的伤口,真弓声音又带上了哭腔,她其实准备等川一醒来,就立马与他道歉,但是事到临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这点大小姐的脾气终归还是剩在她心中,她从来没有给人道过歉。
“呃,略,我死了”川把舌头从嘴中吐了出来,翻起了白眼。真弓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嗔怒,而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将头埋进了被子里,死死的攥着川的手。
片刻之后,云儿领着真弓出来。
“我们让他多休息一会,现在他还只能躺在床上。”
“嗯”直到现在,真弓还是一副闷闷的样子,云儿并没有怎么责怪她,让她更加良心不安。
这之后的日子里,真弓表现得特别乖巧,像只绵羊,也不怎么出门了,呆在家里与云儿练刀。云儿并不知道该怎么传授神道,所以只是嘱咐让真弓自己摸索,而真弓也确实天赋异禀,过了没有几天,她就可以收放自如的使用神道了。她并不知道自己觉醒的是何种神道,只知道自己可以使手中任何的刀变得锋锐无比,就算是木刀,也是削铁如泥。
一天夜里,中村赖如往常一样送走几个前来串门的老友,天还没完全暗下去,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于是从书架中抽出一本志怪小说,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时不时喝上一口小酒,再吃上一口酱肉,过的好不滋润。
“随便杀人的话,我们刚刚买的他出售的房子,会被官府怀疑,到时候凭空多出麻烦,不妥。此人大概也分辨不出我等是什么流派的,叮嘱他不要泄露自己武功高强,这些日子也守口如瓶,没必要杀他。”云儿看着他坐在屋子里读小说,打消掉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以上其实的都不是这个念头取消真正的原因,云儿到了市井城镇之后,或者是开始养起小孩之后,心开始变得柔软了许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就是有一种感觉,她并不想杀掉眼前这个有些话唠的和蔼老头子。
那天夜里的街上,云儿缓缓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哎呀,好久没有杀人了,想杀人了。”她心情轻松。“太可惜了,这个人杀了的话,会带来很多麻烦”
到家之后,见到真弓又钻到了川的床上睡觉,云儿见他俩睡得很熟,就没有将真弓拎到自己的床上去。这一年真弓长得很快,一张小床睡两个孩子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云儿也就不再让他俩睡在一块儿了。还记得一年之前左右,两人身形还差不多大的时候,他们两个打上油灯,缩在被子里摆弄一些玩具,云儿从外面看去,被子鼓起来两个小包,时不时蠕动一下,看起来十分有趣。
云儿通常会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往这些小鼓包狠狠拍下去,再把川拎回他自己的床。
看着已经开始有点少女模样的真弓,云儿不由得有点感慨,想起自己就是在这个大小的时候被博一看中,与被他带到了吉田南园。最终,她只是拈起了被子的一角,给两个孩子盖上,自己回到了屋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