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冰雨浸湿莫凡的长袍，他目光没有了起初的平和，而是从未见过的惊惶以及恐惧。

“翼苍狼......”莫凡的声音颤动着，不可思议目睹着这一切。

这是统领级巅峰的妖魔，可怕程度根本不是什么独眼魔狼巨眼猩鼠可以相提并论的，莫凡之前也只是题目上做过题而已。根本没有意识到统领级妖魔是这样的强大。光是说那庞大的身躯，魔法打在上面就如同是隔靴搔痒。就连高阶魔法也不能伤及分毫，而且博城也仅仅只有一位能与它相提并论的高阶法师而已。

但是自古以来妖魔和魔法师的等级就是完全不对等的，同等级的法师与妖魔根本无法单打独斗，过不了几个回合就会被彻底杀死。

魔法师的体质赶不上妖魔，同等的技能，妖魔可以连续抗下你两三个魔法，可是妖魔只要一抓到你非死即残。根本没有可比性。

莫凡突然想起了以前历练时罗云波教官说出的那一句可笑的话语：“在安全结界管辖的地区，二十四小时都有我们军部的人巡逻守卫，绝不会让半只妖魔进入到我们人类的生活环境来。”

以前稚嫩懵懂的时候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没有成为魔法师的时候，还是一个无知的学生的时候，还是一个整天对着魔法师有着爱戴崇仰的时候。对魔法师有着天生的信赖，想着就是在强大的妖魔，也会被我们的魔法师一招秒杀，于是盼望着成为魔法师盼望的彻夜难眠。

成为了魔法师，才彻底大彻大悟，原来说着人类是妖魔的天敌的时候，都是人类的为了稳定民心的自欺欺人的空谈话语。

一只统领级妖魔就足以毁掉一座小城，那排在上面的君主级，帝王级......

醒悟了，清醒了。原来妖魔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者，人类只不过是一群自欺欺人，负隅顽抗的可笑之徒。

莫凡苍白的手颓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终究无法改变命运么？”

“莫凡！汝乃灾祸之星，汝至何处，何处即有杀戮。天命不可违，而命数生来注定，不可拂逆，不可忤逆。彼此终在怅惘迷惘中消逝，不复生还。”

那个如同洪钟的声音如同炮弹一般轰击在莫凡的脑海中，他如同被催眠一般，眼神空洞，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迷离地呆立在那里。

“小凡？！”萧清羽察觉到莫凡的异样，喊了一声。

莫凡不为所动，依然无力地在原地杵着。

萧清羽望了望那狰狞惊悚的翼苍狼，心里说不出的心酸。

当人们的正常生存秩序被破坏，只能忍受暴力摆布的时候，多少都会受到刺激。自己往昔的气力以及智慧是毫无任何作用的，只有眼巴巴目睹着自己的同胞遭到屠杀，而自己只能在原地无能狂怒，这时候，无论在处事不惊的心性，都会被影响。

而且，莫凡不是第一次目睹这种灾难，七岁目睹灭族之夜，十八岁目睹屠城之日。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一个恶性的死循环。自己先前所许下的铿锵的誓言，只会在妖魔的利爪下被渐渐粉碎，自己只是成了一个空口无凭的信口雌黄的小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