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穿过几道门帘,一副别有洞天的后院赫然出现在张延的眼前。
而那个被挂在树枝底下,浑身遍布伤势,奄奄一息的张宁,此刻在看到张延的到来后,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爹……爹,快来救我啊,这些家伙想要杀了我啊!”
张宁马上对着眼前的老爹大声呼喊道,两个时辰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就被这些人手中的鞭子给彻底抽散了。
其实张宁的遭遇还算是好的了,而跟随着他一起来的家丁,早就被陈牧之安排人手给抹掉脖子剁成肉泥喂狗了。
得罪了他们还想安然无恙的走出去,这简直就是天荒夜谈的事情。
“陈把总,虽然我们是有错在先,但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之间可以谈啊,没必要把犬子打成这个样子吧?”
张延看着浑身伤势的儿子,心中的焦虑自然可想而知,但是身为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他自然明白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可以谈?呵呵呵……张延你这个老家伙说白了在想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吗?
这点伤势算得了什么?如果不是我给你留一点脸面的话,我早就安排人把他剁成肉泥喂狗了!”陈牧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走到张延的面前戳着他的胸口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张家在泰顺县虽说是老牌豪族,但是现在是个什么世道?真以为把自己当成那些乞丐兵来拿捏啊?
“陈牧之……你别太过分了,要知道我们张家也不是好惹的!”张延此刻在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愤怒,言语中不免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陈牧之,张延的内心深处并不是太过于畏惧,在自己的认知当中,他不过是一个区区的把总而已。
一旦等到张家发力的时候,眼前这个家伙身上的这身皮就得给他拔下来。
“世界上有着两种人,他们分别是聪明人和蠢货,张延啊张延,其实我很欣赏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说话的语气,毕竟刚才你的儿子也是跟你一样的。
在泰顺县想要拿张乾的名号来压我?
你以为你是谁?你这个老家伙是不是睡那些小妾睡到糊涂了?
来人……给我们这位张老爷松松筋,让他清醒清醒!”陈牧之对着身旁的打手招呼了一声,随后坐回了椅子上静静的欣赏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好戏。
这个蠢货实在是分不清局势,还以为现在向几十面前一样,可以凭借着手中的政治势力为所欲为。
现在是什么时代?说穿了就是手中有兵就是草头王的时代。
不然你以为洪知府为什么要肢解温州府的军方势力集团,因为这些军方势力实在是太不可控了,一旦爆发就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唯有手中捏着这些人的粮饷,才会让这帮桀骜不驯的军头乖乖听话。
就连那些支持各个军头的乡绅士族也不敢给予太过充足的银子,生怕这些人一不小心就会失控了。
可如今他陈牧之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张延这个老家伙还是用看待以前的目光,来看待这件事情,这不是纯属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