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想的权力架构中,皇帝应立于多权分立、相互制衡的顶端,且每一个权利中心,都独立的向皇帝负责,以确保国家的稳定。
只是我们的皇帝是十岁就开始当的傀儡皇帝,没有人教他帝王之术,他在摸爬滚打中,能够逐渐夺回一些权利,已是做得不错了。
此时,皇帝身边的张让摇了摇头。
皇帝觉察到了张让的动作,回身询问:“张常侍,你有什么看法?”
张让皮肤苍白,鼻子尖而瘦,嘴唇若隐若现,他的下巴突出,有些尖锐,给人一种刺人的感觉。
只见张让双眼阴鸷,冷冷道:“倘若只是不卖粮,就要抄家灭族,这恐怕会民怨沸腾,于公主和陛下的名声都不利,也必将引起士人的反弹。”
赵忠不服,反驳道:“即便引发反弹,又能如何?正好我们找出不忠之人,多杀几个。”
张让不与他争执,而是继续以他那薄凉冰冷的语调,向皇帝进言:“陛下可下旨调长安与豫州的常平仓,运粮与洛阳太仓,平息粮价,粮价既平,公主再平价买粮,若再有哄抬粮价,再定其囤居奇货图谋不轨的罪名,抄其家。”
还是抄家,不能硬抄,想个罪名抄家。张让的狠毒比那赵忠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更为狡诈。
皇帝没好气地感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长安和豫州常平仓早已空虚,如何能调集此二处之粮,不然朕何至于此。”
张让不急不缓地回应:“陛下,这两地粮仓空虚,只有陛下知道,几个重臣知道,百姓们可不知道。陛下只需要找几个家中有粮的,且党羽不多的士族,命他们前去督管两地粮仓,又令他们运粮救灾。倘若他们去了,没有粮食运回来,我们只说被他们贪墨了,抄他们家,抄出来的粮食,就说是他们贪墨的。百姓得粮,如何在乎他们是不是贪墨。倘若他们不去,定他们抗旨不尊,不思为国的罪名,再抄他们家。随后公主再行买粮,敢有不平价者,以意图谋反罪诛族。”
三句话不离抄家,想了更广泛的罪名,更合理地抄家。还有比抄家更狠的诛族。
刘玥郁至极:“你们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左抄家,右抄家,我公主的脸面要不要。靠抄家赢了袁家,赢了也不光彩啊。另外抄家诛族,士人要是强烈反弹怎么办,正如父皇说的这些士人和大将军手上可是握有兵权的。宋典,你这有没有什么不抄家的办法,难道大汉就没有别的粮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