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冰愣了愣道：“您在我房间装了监控吗？”

“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进厕所。”

“……您能含蓄优雅点吗？”

“都敢说自己不能生，还有什么不能听的？”

“那是迫不得已。我不知道让谁记恨了，连累了思思。凶手心狠手辣，我不能说。”

“糊涂。畏首畏尾，必会失去先机。凶手知道你害怕失去，就一定会让你失去。”

“难道我该放思思离去，对外宣布我已另有新欢？”

“只是策略，你怕什么？”

“您觉得思思眼里能容下沙子？”

“思思的心可比你的小心眼大得多。”

“您错了。她眼里一粒灰尘都容不下。即便是假的，她也会慢慢怀疑是不是真的。”

“你对了，凶手退缩了吗？”

“但至少思思还在我身边。”

季鸿一脸恨铁不成钢：“把思思送回别墅，让人24小时轮流值班守卫。我和你妈，会照顾好。你只管放开手脚对付。”

“思思不会乖乖呆着。如果她自己偷偷离开了，你要我上哪去找她？”

“她懂事听话，为什么好好要离开？”

“因为她会慢慢发现，凶手真正的目标是她。”

季鸿沉默了会道：“我和你妈，住这来，守着。”

“爸，您就别操心了。您和妈加起来，都不是思思的对手。她有各种办法可以偷偷跑出去。”

“这不行，那不行，你有行的方法吗？”

“我自有办法，您别再过问。思思远比您想象得心思缜密。她以为凶手要对付的是我，会留在我身边。一旦发现不是，她绝对会离开。您不想我妻离子散吧？”

“我想儿孙满堂，你倒是给啊。”

“得一个一个生啊。您先带妈回去，思思该睡觉了。”

正说着，卧房门打开，江晴道：“冰儿，思思喊你了。”

“来了。”季冰应道，跑回了卧房。“怎么了？”

林思思抿抿唇不说话，脸上晕开一抹红。

季冰了然，对江晴道：“妈，您和爸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

“冰儿，妈今晚住这照顾思思，可以吗？”

“我会照顾思思，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他边说边收拾小桌子的饭菜。

林思思脸上的红晕深了些，她欲言又止了会说：“季哥哥，我嘘嘘要憋不住了。”

季冰赶紧抱起她，江晴帮忙推输液架。季鸿站卧房门口，瞪他说：“你的本事，就用在这种事上？”

“您想多了。难得的机会，不可能浪费。”他接过架子，“妈，思思容易害羞。”关上了卫生间门。

和之前一样，林思思半晌不上。季冰吹起催小便的口哨。这次，不到一分钟，马桶就有了水声。

他提上她裤子，抱她出去。江晴和季鸿还在。

“再不回，就要12点了。一夜不宿，十夜不足。爸，您不会退休了，就把中医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季鸿哼了声道：“副作用来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晴晴，我们走。”

“冰儿，不让妈住下吗？”江晴道。

“您回去好好休息，就是帮我了。”季冰道，把林思思放床上，看看吃了大半碗的饭，“还要饭吗？”

林思思摇摇头，不知道想了什么，眼角冒泪。

“怎么了？”季冰轻擦她眼角，“不想吃，就不吃。”

“还是我来吧。”江晴端起饭碗道。

“妈啊，您就快回吧。”季冰提高了点音量。

林思思就“哇”一声大哭。“我，我会乖乖，不要不要我……”

季冰赶紧把她抱腿上坐：“不哭不哭，没有不要。”

正哄着，季鸿一个大爆栗敲他头上。

“爸啊，您又是做什么啊？”

“跟你讲过多少遍，不要忽视副作用。你还对思思用。”

季鸿一嗓子，林思思止哭。她睁着泪眼，像只小白兔似的竖着耳朵听。

“您快别说了。”季冰额头冒汗。

“敢用，还怕被发现？”

突然，一声叮当当的银币落地声。季冰慌忙一脚踩住从裤兜掉出来的金眼银币。

刚踩住，又一声叮叮当响起。那枚爱心银币，咕噜噜滚到床尾，停在季鸿的脚边。

季鸿捡起银币，虎目一瞪：“胡闹。”

心口的血一瞬泵到脑门，他伸出手道：“爸，快给我。”手微微发抖。

季鸿把银币丢地上。银币叮当一声，旋转起来。

季冰赶紧捂住林思思的眼睛。

林思思晃着头，推开他手，盯着地上转动的银币说：“那是我的。”她说着，看向季鸿，“爸，您可以给我吗？”

季鸿缓和了脸色，捡起银币，还给了季冰。

季冰递给了她。她摸摸爱心，嬉笑。“这是季哥哥送我的心。”

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季冰揉揉她头说：“思思乖，我送爸妈出去。天晚了，他们该回去睡觉。”

林思思盯着爱心，点点头。

季冰赶紧拉着江晴和季鸿，出了卧房。一直到大门外，季冰压低声音道：“爸，您再捣乱，别怪我对妈用。让她一觉起来移情别恋。”

“混账东西。”季鸿抬手就敲爆栗。

季冰赶紧后退回休息室，把大门关到只剩一条缝说：“我爱思思都来不及，怎么会用术害她。您要闲得慌，就跟妈再生一个，我愿意帮你们抚养。”说完就关门。

“混账！混账！”季鸿气得在门外吼。

“阿鸿，不气不气。冰儿知道分寸。”

“知道个鬼！越大越榆木脑袋！”

“……冰儿听到会伤心的。”

“他有心吗？莽莽撞撞，从来不三思。”

“思的思的，冰儿整天都思思思思着呢。”

“……”

季冰会心一笑，转身回卧房。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妈。

他轻手轻脚到房门口。林思思仍盯着手里的爱心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