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们属于头部公司,相当正规,她也很专业。而且,我们也未必能签上,我还没有跟她提这事儿呢。”
沈嘉树黯然,实际上,他现在不光是没有把握,而且几乎无从开口。
正有些郁闷,就听老薛说:“对了嘉树,我的司机偷偷跟我说,他回程时,从后视镜里看到李总哭了,默默流泪的那种,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啊?”
沈嘉树愣住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嗯。我知道。我会处理好的。”
放下电话,沈嘉树呆坐良久。
这两天李子凌也许经常流泪,因为她的无良双亲,也许更因为奶奶离世的消息。
沈嘉树想起了奶奶离世时,他自己的悲伤和无助。当时,他至少还有爷爷,有父母,妹妹和朋友,而李子凌,什么都没有。
这是李子凌从不在人前流泪的原因,也是让沈嘉树最心疼最无奈的地方。
对李子凌,沈嘉树是跟着感觉走的。
至于其他人其他事,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赌性大的人。
公司从创办、经营,到不断洗牌,接受资本平衡,做大到今天百亿的规模,保持持续发展。沈嘉树是铁腕的,更是缜密的。
他与助理宁谦通了电话,进一步证实了通过电话会议做出的判断。接下来,他又处理了几份邮件,才沉沉睡去。
都是勤勉惯了的,所以尽管说好了睡到自然醒,李子凌次日醒来也不过八点钟。
她穿戴整齐走出房间时,沈嘉树的房门照例开着。
李子凌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沈嘉树的声音:“子凌吗?”
李子凌应了一声进门,发现沈嘉树的行李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正在用碎纸机处理文件。
李子凌站下,刻意保持了距离,抱着手臂等他处理文件。
“马上就好!”沈嘉树急忙说,像是唯恐李子凌不跟他去吃早饭似的。
这是沈嘉树和李子凌第四次一起吃早餐。
还是那张桌子,晨光投射进来,柔和,安宁。
头一天晚上喝了酒,第二天起床沈嘉树就会觉得饥肠辘辘,这会儿,他的餐盘里不仅有包子、茶蛋和豆浆,还加了一碗面。
“你真的要多吃点儿,太瘦了不好。”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同时爹味十足的劝李子凌。
李子凌仍然是一杯清咖,一个单面煎蛋,一片全麦吐司。呃,还有四颗圣女果。
李子凌垂眸专心吃着,挺直的颈项透着倨傲。
沈嘉树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这多出来的四颗圣女果,大概就算是给沈嘉树和她自己的一个交代罢。
“今天还去医院吗?”沈嘉树问了一句,没等李子凌回答,就给出了建议:“我看还是不要了吧?免得节外生枝,交给大成就好了。”
“嗯。好。”李子凌从善如流,只说了两个字,继续专心吃饭。
沈嘉树吃着饭,同时静静地打量着她,或者说研究着她。
“我今天也没什么事,不然带你四处转转?”沈嘉树问的有些犹豫,因为这几天,他一直没发现李子凌离开酒店。
“不!”李子凌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了,像是唯恐被推到外面去似的。
沈嘉树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确实不知道拿这件瓷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