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之中,有一个人突然开口劝解道:
“老裴,你冷静点,这事就算了吧。”
“其实我早说过,王彪那帮人,咱们惹不起,而你竟然还联合你外甥,去衙门告他,那不是纯粹的螳臂当车吗?“
“如果当初能忍一时之气,又哪里会有今日这种下场。”
“你外甥虽然被他拐了,但人最后不也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你们一开始,就应该息事宁人……”
“还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王八蛋,你说的是人话吗?”
陈弈心头一冷,猛然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人群中说那风凉话的中年男子。
“唔…!!”
中年男子惨叫一声,两排牙齿瞬间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鲜血从嘴角流出,疼得他忘乎所以。
他正要对陈弈大吼,只见另一边的裴谦,站了起身,对他冷笑道: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曾经为了一块巴掌大的肉,心甘情愿让王彪睡自己婆娘的廖司节。”
“听说你当时还亲自守在门口,给他们吹箫助兴呢。”
裴谦这话一出,瞬间惹来了围观村民们的一阵哄笑。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快乐了起来。
廖司节整张脸憋得通红,气急败坏的指着裴谦道:“我没有,裴谦,你…你满嘴胡言,有辱斯文……”
裴谦喝道:“连自己媳妇都能出卖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斯文?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王家今天能毁我的田,明天就能毁大家的,这种时候,我们农人更应该一致对外,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还在这跟我讲风凉话……没有一点血性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
廖司节被裴谦这么一吼,吓得连连后退。
陈弈捡起石头,再度向他砸去。
廖司节最后只得抱头鼠窜。
……
……
夜晚降临。
陈弈和裴谦一同回到裴家小院中。
舅母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一桌的饭菜。
但他们两人显然没什么心情吃饭。
陈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舅舅,这次都是因为我,才害得稻田被毁……”
裴谦摆了摆手,叹气道:“这种事早晚会发生,我们也不可能时刻防备……”
“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情,没有跟你说,这件事,或许能帮我们一举将王家连根拔起……”
“什么事?”
“就是王猛王威,跟他们嫂子秦氏通奸一事……”
当陈弈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舅舅裴谦与舅母全都露出了震惊无比的吃瓜神情。
陈弈自然不会说他是躲在王彪家的房顶上,才发现了秦氏与王猛两兄弟的丑事。
只是随意编了一个发现他们问题的地方,搪塞过去。
而裴谦与舅母两人的注意力,也没有在这上面,早已被秦氏与两个小叔子吸引。
陈弈说完后,便问道:“舅舅,此事若被告发,王家会怎么样?”
裴谦有些激动,说道:“通奸罪,按大梁律法,男子先要被处以宫刑,然后和女子一同,关入猪笼,沉入河底淹死。”
陈弈放大了双眼,略显期待,却又有一些担忧道:“可这到底是王家的家事……”
裴谦道:“不,这不仅仅是家事了。这种有辱族风的事,那王氏族长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三个狗男女。”
陈弈进一步的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做?”
裴谦想了想,道:“既然你说,他们几乎每晚都会苟合,那今晚,我就带着王氏族长,和王氏一族的其他男丁,在他们做那事的时候,将他们当场抓获。”
陈弈又担忧道:“他们都姓王,能和你一起去捉奸吗?”
裴谦锱铢在握的说道:
“如此有辱家风的事,他们会的。何况,王彪一家,平时对他们的族长,乃至王氏一族的人,也没那么友好,王氏一族里的一些人,对王彪三兄弟,更是恨之入骨……”
……
……
裴谦的话,让陈弈心中大定。
至于捉奸一事,裴谦并没有要陈弈参与。
或许是看在陈弈进山打猎,累了一天,明天又要去打猎的份上。
陈弈倒也没坚持,因为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他要做的,正是追杀陶文陶武两兄弟。
“你们让我舅舅没活路,我就让你们不得好死。”
陈弈从裴谦家出来后,心中便暗暗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