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站在一众兵痞中竟也不惧,他将一处平地上的积雪踩实后不顾其他人的反对自顾自剥下了几名兵士身上的衣或垫在身下或盖在身上,总之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一名络腮胡汉子几乎要拔刀相向,在身旁人的阻拦下最终将刀归回刀鞘之中,嘴中发出哼声坐在火堆另一旁。
“虎哥别和他计较,他左不过世子手里的一条狗,我们将军可是和云王做的买卖,待买卖成了我们把这条蠢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络腮胡身边一名略显年轻的人,他手指指点点李存孝,眼神里带着调笑。
“丑成这样子的人,也是世间独一份。”
那人捂着嘴偷笑,不知怎么却让李存孝想起魏权,想起对方那张躁动人心的脸和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不由愤怒。
“呸!”李存孝站起身结结实实朝络腮胡脚上吐了口水,“黑东西,和你旁边那个狗贼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如果你们输了,就给我跪下来磕头道歉。”
“哈哈哈!我从来没有遇到如此狂妄的人,我手中的大刀饮了三十九名北庭人的血,皇族的血倒是头一次沾染,李存孝,你该考虑自己是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免得让我的大刀徒增污秽。”
络腮胡站起身,八尺多的黑脸壮汉,他手里拿着的长刀是家传的物件,通身长约有近一丈,刀身长两寸三,宽一寸,重达五十斤,在络腮胡手中如同孩童玩具,耍起来威风堂堂。
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年轻人手里拿着的是军制的横刀,刀身锋利,又配了一柄做工精美的刀鞘,二人并肩站立。
其他卫士也不说话,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泯上几口从长安带回来的酒,顺便猜测赢家是谁,结果显而易见。
“住手!”沈料站在坑上大喊,制止了即将对李存孝“下死手”的络腮胡和他身后那个人。
“沈料!”李存孝满脸喜色,他将那几件死人身上的衣服紧了紧朝沈料挥手,身后那二人对视了一眼扯下半段衣裳点燃,恰好照亮了李存孝,只一眼就让沈料认出了衣服的主人。
“该死的狗东西!”沈料暗骂。
“放绳子。”魏权并没有去看坑下发生的事情,他吩咐几个人垂下了六段绳子,自己和沈料率先悬至洞中,身后那些人仍然不紧不慢跟着。
魏权来雪坑前准备了充足的火把,此刻,他点燃一只火把照亮自己的脸,着实吓了李存孝一大跳。
“哈哈……”李存孝搓了搓手小心看向沈料,“沈郎君真会开玩笑,沈相不是和我父亲达成盟约了吗?总不是为了一介逃臣谋害我的性命了吧。”
沈料摇头:“我父亲的命令是和云王达成合作,可云王并非只有广韩城那位可以担当,论起来,太孙的血脉更加尊贵呢,我沈氏再当一回从龙之臣又有何妨?”
“啊……哈哈……这样啊,倒是我误解了沈郎君的意思,不如这样,我府里还藏有五千两黄金,抵作贱命一条可好?”
“不好。”沈料一口回绝,他盯着李存孝目光如炬,“你不体恤忠良卫士,不懂得敬爱治下百姓,不懂得惜取民力,勾结地方恶霸为非作歹,贪图美色不思进取,桩桩件件,摆在长安,该叫你满门抄斩。”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