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太师阿鲁台捋了捋胡须，瞥向另一侧的马哈木。

鞑靼与瓦剌，是草原上最庞大的两个势力，分别占据着东蒙古与西蒙古，都自称是大元正统，想要一统漠北。

这些年来，鞑靼与瓦剌时有摩擦，交锋的频率比跟明军交锋还要频繁。

但就在今天，鞑靼太师阿鲁台却和瓦剌太师马哈木联起手来，组成了蒙古联军，一同攻打大明。

马哈木淡然一笑，道：“那是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不是吗？大明的沈玉，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啊。”

提起沈玉这个名字，阿鲁台的眼神猛然变得凶狠了起来，眼底深处带着无穷无尽的仇恨。

沈玉，这个名字在草原上的名气可太大了。

他是大明的太师，这十年里一直在实行着清理北元余孽的政策，指挥辽东军北伐，屠戮元人部落。

而鞑靼无疑是受到沈玉迫害最为严重的势力，因为他们的势力范围距离辽东最近，每年都有无数的部众惨遭明军绞杀。

阿鲁台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每天都担惊受怕，生怕辽东军打到自己的老巢来。

“确实，比起你们瓦剌，还是沈玉这个恶鬼更该死啊。”

阿鲁台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想好攻入大明之后，我们该如何平分战利品了吗？”

马哈木笑了：“现在连大明的山海关都没打进去，你就开始想着如何去瓜分战果了吗？”

“我们一路行至山海关，都没有明军阻拦，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所在之处吗？”阿鲁台平静的说道，“没了沈玉，大明现在已经陷入了内乱当中，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啊，马哈木。”

“确实，对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了。”

……

看着关外乌泱泱覆盖了平原的草原联军，山海关守将仓皇的质问身边下属。

“辽东的军队都死绝了吗，漠北的鞑子们都打到山海关了，怎么还不见他们的援军？”

“将军，朝廷抓了沈阁老，辽东的张玉怎么可能还来援助我们啊，我们没有援军了！”

“张玉疯了，朝廷更他妈的疯，沈玉一死，难道我大明的天就塌了不成？”

山海关的守将此刻心中有些绝望，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如黑云蔽日的蒙古联军，心中早已明白自己没有抵抗的可能。

饶是山海关乃是天下第一关，也绝无可能抵挡数十倍的敌军啊！

朝廷到底在干什么，为何要莫名其妙的抓了沈阁老，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大明没了沈玉，边境将永无宁日吗？

……

辽东

张玉看着手中这封来自山海关的求援信，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一旁的将领忍不住问道：“国公爷，我们真的不去救援山海关吗？若是任由草原的联军攻破山海关，这祸害的可都是我大明的黎民百姓啊！”

饶是他们早就决定了不再为朝廷效力，可真到了现在这般边境失守的局面，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无论朝中内斗时有多混乱，可真到了如今这异族入侵，所有人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出兵救援。

张玉闭上了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我们若是出兵，便是置沈阁老于必死之地。唯有不出兵救援，才有可能逼着朝廷释放沈阁老。”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