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雷哥你跑啥!咱不是赢了吗!”秦勇也是一脑门的问号,但更多的还是心疼自己的六块钱门票:“钱都交了,高低也得玩一会啊!”
“改天吧。”秦东雷坐在驾车子上把破布鞋套在脚上,然后顺势往平板上一趟:“回去吧,我想家了”
“日!想家你倒是下来自己走啊,躺车上是咋回事?”秦勇嘴上虽骂骂咧咧,但还是抓起驾车子的车把,朝着出城的方向迈动了脚步。
良久,秦勇才迷瞪了过来,问道:“雷哥,你啥时候学的滑冰啊?还滑的这么溜?”
此时暮色黄昏,晚霞满天,清风徐徐,知了躲在树叶里面欢快的鸣叫,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温柔的味道。
久违的松弛感游荡在秦东雷的四肢百骸,随着平板车的轻微摇晃,他抻了个懒腰舒服的呢喃道:
“我刚才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我不但学会了滑冰,还发生了好多好多稀奇古怪的事,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ヽ(°◇°)ノ?还能有这怪梦?”秦勇好像也来了兴趣,满怀期待的问道:“那你梦见我了吗?我以后肯定是个大款吧?”
“你???”秦东雷仔细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暑假过后就去南方打工去了,媳妇是洗头认识的,儿子也不是亲生的。”
“靠!放屁!你媳妇才是洗头的呢?”秦勇回头猖狂一笑,做出了判断:“你这梦绝逼是假的。”
秦东雷点燃了嘴角的香烟,呵呵一笑道:“没错,梦都是假的!”
“别梦不梦的了,明早老规矩,摘了瓜还来城里卖哈?”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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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寨距离天临市区20公里,出城下了国道后就没有水泥路了,土路上坑坑洼洼又没有路灯,别提多难走了。
正因为如此,当秦东雷和秦勇回到秦小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在村口告别了秦勇之后,月光下的秦东雷心怀忐忑的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吱呀一声。
生锈的合页加上沉重残破的木门,发出的声音令人牙酸,但同时也把屋里的人给吵醒了:
“谁啊?是东雷回来了吗?”
秦东雷闻言心里咯噔一怔,眼眶忍不住的发红。
“妈~是我!”
“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家啊!快点洗洗睡觉去!
熟悉的唠叨让秦东雷差鼻头发酸,前世坐牢的时候母亲因积劳成疾去世,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他毕生的遗憾。
还好!老天爷让我重生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秦东雷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过了良久之后才平静的说道:“妈你睡吧,我冲个澡就睡。”
“那你动静小点,别吵到你二哥。”
和大多数60、70后的农村人一样,秦东雷兄弟姐妹六人,他排行第五,家中除了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之外,还有一个15岁的妹妹,在镇上中学读初二。
五年前父亲去世后,母亲就和妹妹住进了东厢,把西厢给了去年刚结婚的二哥和二嫂。
至于其他的兄弟姐妹,大姐已经结婚,大哥和二姐两个人一个大四,一个大一,平常放假都要打工挣学费,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这算这样,家中的三间瓦房去掉了两间,剩下一间是堂屋,也叫做客厅,那是不能住人的。
秦东雷只好住进院子西北角的牛棚,和母亲养的一窝兔子作伴。
就算居住环境如此恶劣,重生归来的秦东雷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反而这一夜睡得无比踏实。
直到第二天太阳东升之时,秦东雷久违的感受到了海绵体的躁动:
“他娘的!这就是血气方刚的十八岁啊!这次算彻底回来了!”
可还没等他仔细享受血脉贲张之力,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二哥秦东风焦急的声音:
“二叔,话可不能乱说,那块地我家种了十几年了,怎么就变成你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