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时媚娘之事,令府中波澜未息,虽徐显已将那宫姬遣离,徐婉宁心中仍觉郁结难舒。帝王欲拢人心,何物不可赐,偏以女子相赠,此事令徐婉宁一夜无眠。次日晨起,餐毕整装,直往清风苑行去。
茜月居所,无妾侍左右,本乏与妇人间周旋之术,况宫中来者皆非善类,徐婉宁忧其或受委屈。
至清风苑,仆妇引路至正房:“世子夫人近日寝食难安,此刻正于室内聆听姬女乐音。”
“二嫂心地纯良,竟有心听此等女子奏乐。”徐婉宁微语,加快步伐入内。
茜月闲适倚于软榻,闭目养神,一鹅黄襦裙女子坐窗前,轻拨琴弦,悠扬而起。此人必是昨日宫中所赐另一姬女,徐婉宁见之,怒由心生。
茜月正凝神倾听,见徐婉宁至,忙自榻上起身:“今日怎如此早到?”
徐婉宁近前,复按茜月坐下:“闻你夜不安寝,故未使人通报,欲悄然探视是否安睡,若已眠,吾则他处闲游。”
茜月靠于榻,命紫云为徐婉宁设座,言道:“夜虽难眠,白日亦无困意,甚是不适。幸有清音奏曲,方稍感舒畅。”
徐婉宁闻言,目光凌厉,不由望向那姬女。
见徐婉宁神色沉重,茜月忍笑言:“此女乃昨日宫中所赐,精通音律,名唤清音。”
清音闻声,停指起身,向徐婉宁微微欠身:“贱妾见过夫人。”
徐婉宁仅以白眼相待,未发一语。
见徐婉宁不悦,茜月对清音道:“姑娘为我奏曲辛苦,且先退下休息。”
清音惶恐答曰:“能为夫人效力,乃贱妾之福,岂敢言苦。”
茜月笑嘱巧儿:“好生送清音姑娘出门。”
清音恭敬行礼,抱琴随巧儿而去。
人去后,徐婉宁急言:“此等女子多狡猾心机,切勿为其所惑。”
徐婉宁遭蛇咬,惧绳久矣。
茜月理解其心情,笑道:“闻你院中姬女已被大哥送往庄子。”
提及此事,徐婉宁对徐显之举略感满意,面色稍缓:“此次尚算有进步。”
茜月趁势劝慰:“大哥已悔改,念其痛改前非,日后勿再冷面相对。”
徐婉宁敷衍应之,转而劝茜月:“不如你也将其送往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