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为灵魂,觉魂,生魂。七魄为,喜怒哀惧爱憎欲,三魂七魄与精气所化之肉身组合,便为人。”
“谢师傅解惑。”
宫商羽将斗笠盖在脸上,二人再无言,没过多久,便入了梦乡。
睡梦中徐正年呼吸渐渐加快,宫商羽慢慢睁开眼,周围环境模模糊糊,黑不黑白不白。宫商羽便反应过来,此时已入梦中。她眼前是一黑色巨蟒,想来也是,未等宫商羽询问。那黑蟒率先开口,“你休要插手此事!不然连你一块杀!”
“你与于氏父女什么仇什么怨?”
“于正其父,于山二他乃是一捕蛇人,杀我子孙千百有余。可恨我出关之时,那老贼已翘了鞭子。他杀尽我子孙后代,我便要他子孙来换,我要他儿替他受舍子断后之苦,我要他孙来替我后世繁衍后代。你若是知理,便离开此城。若是不讲理,休怪我牵连无辜!”
那黑蟒怒斥后便消失不见,宫商羽随即醒来,她拿开斗笠,起身一转头。徐正年尚在梦中,且额眉汗珠直冒,宫商羽随即捏一手决压在徐正年额头。
“默念口诀,快!”
“大洞真玄,三魂速动,第一魂速守七魄,第二魂速守泥丸,第三魂速守心节度。”
一缕黑气从徐正年额头飘出,宫商羽戴上斗笠,抓起衣物拿上刀便追了出去。
宫商羽与那黑气的距离一寸不变,不远也不近,就那么维持着跑过数条街道。一直到城外的护城河边,宫商羽只见河边飘着一叶小舟,舟上坐一披蓑带笠的老翁在那里持杆钓鱼。
宫商羽抬脚立于水面上,就这么走过了河面,走到了那小舟上,随后盘腿坐下。
那老翁叹口气,说道:“我本不愿牵扯无辜,高人这又是何必?就这么想死吗?”
“修行千年本不易,离登仙恐剩一步遥,你又是何必?”
“哈哈哈。”
老翁这番笑两分讥讽,八分苦,“天早就塌了,纵使再修炼,这一步,也走不上去了。为此闭关百年,出关后,我子孙却死尽!!!”
老翁手中鱼竿被一怒捏碎,“若是,不能再为子孙讨个公道,我成什么仙!我登什么天!”
“所谓祸不及家人,更何况于氏父女其祖之过,怎能连累上他们?”
“哼,你们人类王朝律法尚有诛九族之罪,我为何不可以此为报?”
“不错,诛九族之罪,本身也是错的。一人做事一人当,牵扯无辜之人,便是罪大恶极。只可惜羽身微言轻,自然不可能劝得了天下共主,但我却能劝得眼前人。”
“劝我?哈哈哈,你觉我有罪?那,且听我一言。”
“请讲。”
“羊吃草,狼吃羊,虎再吃狼。虎死后,化作枯骨供养花草,羊再吃其草,道法自然。我修行千年,自知其理。可你们人类呢?若是因饥饱杀我子孙,我尚可原谅。可你们!杀我子孙,剥其皮,取其胆!用皮做装饰,食胆求长生,至此捕蛇人一行兴盛起!我且问你,人类如此大肆捕杀我蛇族,这是不是忤逆天道?这是不是,破坏自然轮回?这,可是大罪否?”
“是,可我仍是那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其父之过,不应当子来受,更不应其孙来抵。”
“我偏要他们抵罪,你奈我何?”
宫商羽站起身来,“千年修为来之不易,莫要因一错而散。”
“既然天已塌,登仙已无望。我这一身修为,便只为我子孙讨个公道。”
“这不是公道。”
“你滚吧,我现在不杀你,但你若是真去了那女娃身上的咒。我便水淹此城,我看不穿你命数,但不管你有多大神通,你救不了此城上万百姓。是让一城与那于氏父女陪葬,还是袖手旁观,你知道该怎么选。”
宫商羽站起身来,踏水离去,那老翁下一刻也化作一条黑蟒潜入水中离去。
于府内,徐正年在屋内一会坐着,一会站着,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什么事也做不了,就这能慢慢的等。没一会,门被推开了,徐正年立马喜笑颜开。
宫商羽回到屋内,将门窗关好。将刀放在一旁,坐在榻上。徐正年随即倒了一杯水给师傅,宫商羽接过饮下,便陷入沉默。
徐正年问道:“师傅,怎么样了?”
“施咒者,是一只修行千年的黑蛇。”
“修行千年,很厉害吗?”
“修行一事看天赋,但时间的功劳自然也必不可少。至少这只蛇妖,很厉害。”
“那师傅,你能赢吗?”
“能赢。”
宫商羽说这话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傲气,语气依旧不平不淡。可徐正年能看出一点端倪,犹豫还是有的,但不是在双方实力上。
“但是?”
宫商羽看向徐正年,“但是什么?”
“您既然不是顾忌实力,那莫不是有什么隐情,让您犹豫要不要动手?”
“嗯,虽有犹豫,但我也已有答案。”
“师傅,我该做什么?”
“去把夜殇拉去于寻燕的房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