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持木棍挥出，被女子用木棍随手挡下，少年接连两棍，都被女子轻松挡下。再一棍刺出，女子手中木棍往地上直刺，压住了少年的木棍。

徐正年双手抓着木棍用力拽，却纹丝不动，只得作罢。

师徒俩坐在休息，徐正年看着清澈的河水，把腰间的环首刀拽过来拔出。这刀第一次出鞘总觉得背后发凉，可很快就适应了，现在再看只觉得这刀蛮漂亮的。

今日晴天，虽值酷暑，但在林中小溪旁清风微微吹拂，还挺舒服的。夜殇也少有的跪在河边饮水，徐正年伸直双腿，看向师傅回忆也涌上心头。

“仙师啊，今后您就留在这沛正县吧！我等为您修缮庙宇，以您现在这县中声望。靠以后寺庙的香火钱，今后您就不需要再走南闯北生死一线了。”

“在下游走世间并非只为挣钱。”

“那是怎样？”

“为我徒弟治病。”

“师傅啊。”

“嗯？”

正在抽烟的宫商羽看向徐正年，徐正年看着河水里倒影的自己问道：“师傅你，是为什么要帮我。”

“你是我徒弟。”

“可我刚被旱魃附身时，可不是你徒弟。那时杀了我才是上策吧？”

宫商羽陷入了沉默，徐正年见师傅不言，立刻安慰道：“师傅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我见过好多令人作呕的人了。但师傅你对我一直很好，一直都在保护我。我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片刻后，宫商羽慢慢回答：“我只是觉得，不甘心。”

徐正年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但却在情理之中，师傅的过去和身份都是个谜。但就像他说的，现在的自己，只需要知道师傅对自己很好，不会害自己就够了。师傅的过去，只要相处的够久，早晚会知道的。就是，不知道自己能活到那个时候吗。

“师傅，我们接下来去哪？”

宫商羽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指着地图左下角靠海的区域说道：“再往东翻过一座山，大概两天的路程，那里有我一位熟人。先去拜访她，然后，再往东走，去茅山。”

“茅山？师傅你是茅山道士吗？”

“不是，我们去那里看看，他们有没有分开你和旱魃的办法。”

“为什么找茅山，他们擅长对付僵尸吗？”

“嗯，茅山派擅长对付阴尸一类的邪祟。”

“这样吗？茅山，武当山，龙虎山，这些都是除祟的人住的地方吗？”

“嗯，他们可大体分为两派，正一道和全真道，茅山派就属于正一道的分支。其余除祟人的门派，还有佛教八宗，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近七十余种，基本都是除祟的门派。”

“这么多？”

“一个门派保守估计不到二三十人，这还是像佛道两家的大派。那些叫不上名字的，人数估计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这么少？那师傅，你是什么门派的？”

“都不是。”

“那师傅你的本事是哪一派的？”

“大部分门派的，都会一点。”

徐正年一时间有些呆厄，但在震惊之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师傅，那天督察是什么？”

“朝廷自己成立，专门斩祟的门派。说是门派，更像个组织，他们倒是人多，都各有各的本事。天督察的成员，不必像其他门派弟子到处去找活干，天督察的管理机构自会为他们派遣工作。”

“相当于做官咯？”

“嗯，有官职也有俸禄。且主要为权贵服务，最差也得是个县令，如果不是因为半年前协助皇上镇压叛乱，导致天督察元气大伤人员锐减。像是于将军或者县令的那种活，也轮不到我们。”

“那师傅，于将军这个，是你干过挣钱最多的活了吗？”

“目前是。”

“那挣的最少的才多少？”

“许平县，一文没有。”

徐正年回想起许平县的过往，又怒又悲，“像那样的还有过吗？”

“目前只有那一次。”

徐正年没有再接着问，两个人过了没多久也就再次动身上路。徐正年六尺的身高，背上四尺半的环首刀，跟个棍子似的，索性跟包袱行李放马背上得了。

两人一马就那么走在路上，太阳渐渐落下。师徒二人见前面开着一家客栈，今日便在此落脚。

“店家。”

徐正年见柜台前没有人，好奇的呼喊，柜台后面的房间传来声音。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