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赵裁眼放金光，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打算在西门开一个菜圃，让城外菜农的菜集中卖到你这里，而城中的菜圃又可以到你这里集中采购及时拉到城里去卖。”

“不只这些！”姒水也站了起来，“城里的菜圃、酒楼、客栈都可以向我们定菜，我请几个伙计，配几辆马车，按他们的需求供货，农忙季节，我们可以出城去收菜，既保证货源，还可以为老百姓间减轻些负担！”

“好主意！”赵裁拍手跺脚，“我可以帮你去城门外贴些告示，去城里菜圃集中的地方也贴些。”

“嗯”，姒水咬着手指：“城里不仅向卖家贴，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官报想要办附报吗？”

这个让赵裁有些不懂她的意思了，姒水进而说道：“你在官报上替我写睹物那些东西时就启发了我，帮我跟你阿爹谈谈吧，礼部的官报是他在主管，我在官报下办一个附报，前三个月的艰难期让我缓缓，三个月以后，我们包了官报的一切费用。”

“我阿爹会让你们再向上缴纳税款的。”

“不”，姒水眼里笃定又自信，“税款得缴给户部，你阿爹会骑驴看唱本，边走边看，若真的赚钱，他会要求瓜分利润。”

“顺理成章”，赵裁心里细揣着，“你会答应吗？”

“我也骑驴看唱本。”

“所以你在附报上要写的第一个就是菜圃的事？”

“菜圃要先按你说的去贴布告”，姒水眼神凝重，手指在桌上轻轻叩着，“菜圃开起来一段时间，我会在附报上公布一些降了价的菜以及一些干货、山货等等，所以我的菜圃还会有零卖……这个我要好好计算计算……甚至其他商家也可以来附报上写……”

姒水声音越讲越小，似在自说自话。

“你打算整个附报都用来卖东西吗？”赵裁见姒水正在摆的一大盘棋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丰富得多，迫不及待追问。

“当然不”，姒水从沉默中回过神来，赵裁兴致盎然地凑了过去，她嘴张了一下，话刚要出口，却又改口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姒水故作诡异地一笑。

赵裁嫌弃地咂嘴，“那就赶紧干起来吧！”

这话直中要害，姒水蔫了下去，表情痛苦又纠结，“可是鱼小羊在演练场之外的时间本就那么少，这样一来，我们就更少时间在一起了！”

姒水讲得真苦恼，赵裁看得真着急：“你们女子脑中除了男人，还能有点别的上进心吗？瞧你那一嘴的哈喇子，鱼小羊就该去打仗，省得耽误人！”

“你懂什么？”姒水凶恶地看着赵裁，“这世上的好男人哪有那么容易找，遇见了就要使出浑身解数霸占住，何况还是鱼小羊，他是鱼小羊啊！”她掐着腰“砰砰”敲着桌子，一副说教的样子。

“阿兄”，姒水正掏心掏肺，忽听赵裁唤了一声，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得词穷了故意吓唬她的，姒水便翻着白眼哼了一声，这一翻白眼便瞅到鱼小羊真的站在他们身后，她赶紧借故捂住眼就要溜，不料鱼小羊将她一把拽了回来。

姒水见溜不掉，又恰好被鱼小羊拽得腿磕在了椅子上，便装晕瘫了下去，不料鱼小羊松开拽住的手，直接从背后环过去，一揽一捉，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这一幕看得赵裁羞红了脸，忙用手掌捂住脸，从指缝中露出两个眼珠：“你，你们要干什么，这里可不是屋子里，再说了，我，我还在这里呢！”

“知道那还不快滚？”鱼小羊紧盯着怀里的姒水，脸上似笑非笑。

“哦，是是是”，赵裁结结巴巴、跌跌撞撞、晕头转向，碰了几次秋千、树干才找到院门的方向。

鱼小羊怀中的姒水依然在装死，鱼小羊盯了许久她也没睁开眼，鱼小羊咧嘴一笑，在怀中掂了一掂她，朝着屋子便走去。

姒水不敢睁开眼，只觉光线渐暗，鱼小羊提脚后蹬，合上了门，紧接着，她背上传来一股实在感，整个人被放在了床上，鱼小羊也松开了手，她心里正高兴，以为就要逃脱了，却不想只一瞬的开怀，一个身体压了来。

姒水“噌”地睁开眼，正接上鱼小羊漆黑多情的眼眸，她刚要闭回去，一双柔软的唇已经落了下来，微微凉带着略微急促的鼻息，从眼皮到鼻子山根到鼻尖，一路到她的唇。

这是榻上，门关着，她心里害怕着、紧张着，身子微微颤抖，小心回应着他，手心一股冷汗。

好久，他停住了，微微抬起头，姒水睁眼，看到他依然紧闭的双眼，他的脸就在自己脸的上方，离得那么近，她从他手中抽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

“鱼小羊”，她轻声呼唤。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迷离，“别怕，阿袄！”他伸手握住她抚在他脸上的手：“我会等到大婚，别怕！”

姒水脸一下子羞红到脖子根，她欲拉被子盖住，却哪里找得到被子，情急之下，只好搂住鱼小羊的肩，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鱼小羊伸手揽住她的背将她抱了起来，“你和赵裁的话我都听到了，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大胆些，肆意些，这一辈子所有的事我给你兜着呢，大不了回来嫁我。”

姒水从他肩头抬起脸，仰望着他：“可是我也想在每天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你，你出门的时候目送你！”

鱼小羊听得心里无比暖和，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紧紧地，“我的阿袄，我们可以一同出门，晚上我去接你，我们一同回来。”

“真的？”

“真的。”鱼小羊握住她的双肩：“可是你也要记得你说过的！”

“什么？”

“霸占我”，鱼小羊盯住她害羞闪躲的眼眸，“既然决定霸占了，就要霸占一辈子，要认认真真的，不许耍赖，不许玩弄我，更不许始乱终弃！”

“谁要始乱终弃？”姒水涨红着脸嗔怪：“你是这天下最大的好事，我疯了才会拱手让出！”

“疯了也不许！”鱼小羊咬文嚼字。

姒水没好气地点头：“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