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点,牛棚太潮了,你不能紧着它一头牛给你攒十亩地的粪呐?”
“医牛的草药呢,我身边没有。你要的话,回头我给你送来。”
张老汉千恩万谢,但是他不要草药,吃不起,怕花钱。
眼看要缴税了,他家不能乱花钱。
李常清随后告辞,老两口没动身,小张青年送到了门口,两人拱手道别。
李常清走到街上,看巷口吐槽骂人的老爷们还没有散去,远远的就能听见声音:
“白狗子,杀千刀的!”
李常清晃晃悠悠的,又走到人堆近前,一拱手,说:
“爷们,请了。”
“道爷,请了。”
“刚给张老头看了牛,没啥大毛病。”
“他家太仔细,圈里填那么多草,浇那么多水,指望多沤粪,不是开玩笑吗?”
村里有常养牛的,接话道:
“是啊,一头牛至多三亩地的粪,不能这么乱来。”
就这么的,李常清三言两语,与这些汉子聊了起来,他将小张青年提供的情报,又核实一次。
哪里都没问题!
道爷收工回观去也!
午时刚过,下午一点钟的时候,赵家大院书房里,赵老太爷正坐那里品茶。
他家生活条件好,刚吃过午饭。
此时,赵老太爷喝喝水,消消食,再去午休半个时辰,幸福的一天就要过去了。
赵老太爷就见书房门口,他家的小丫鬟不停的探头往书房里偷看,一会儿的功夫,有五六七八次了。
赵老太爷咳嗽一声,提醒了小丫鬟,说:
“春香,你总是探望我做什么,你有什么心事吗?”
地主平时对做工的仆人挺客气,面上过得去,既害怕吃口水菜,也害怕孩子半夜不小心给勒死了。
当然,地主pua女奴隶提供生理需求服务时,是另一副嘴脸。
春香是个小丫鬟,十五六岁,是赵三管家的小闺女,日常服侍内院。
此时见赵老太爷提问了,她进了门禀报,说:
“大爷让我来的,看您喝完茶水,他有事要禀报。”
赵老太爷精通养生之法,他喝茶消食的时候,一般不与人谈论事情。
既然是大儿子有事,赵老太爷就安排春香去请。
不一会儿,赵家的大老爷,就是赵二公子赵大用的亲爹,进了赵老太爷书房,鞠躬行礼,道:
“孩儿给父亲问安。”
“好。坐吧。”
等赵大爷安坐侧椅,赵老太爷发问:
“你不专心读书,何事慌张呀?”
赵大爷科举之路不顺,现如今还是个生员,他日常在家读书,预备明年省城的乡试。
倒是他兄弟早早中举,如今在江南游学,以图会试折桂。
赵大爷拱了拱手,说:
“回父亲的话,赵三陪周家进了黄龙山,午时回来了。”
“哦?什么事情?”
赵大爷继续说:
“赵三说,西安来的,如今皈依了河东村刘家,他家讨要马匹和粮食。”
赵老太爷抬了抬眼皮,说:
“就这点小事,你就停了读书,从书房里跑了出来?”
“敲诈我家,谁给他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