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管家既是外人,又不是外人,赵大爷不能指着鼻子直接骂他儿子。
赵大爷肚子里的一团火发不出去,他坐在那里,憋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任谁干坏事的小心思,给自己的老爹当面戳穿,他心里都不会痛快得了!
赵大爷缓了好一会儿,到底是读书人,有文化有涵养,他说:
“儿啊,三管家,赵四在咱家多年了,是咱家的老人,咱得给他救回来。”
赵大用和赵三管家闻言,面面相觑,救人这话从赵大爷嘴里说出来,太让人意外了!
两人都没有言语,继续等赵大爷的分派。
赵大爷继续咬牙切齿的说:
“儿啊,这件事儿,你和三管家亲自去办。”
“马房里,有官印的那两匹马,给刘常德。”
“另外,我自掏腰包,给他二两银子。”
“让他把赵四和你画押的文书,全部还回来。”
赵大爷说着,从怀里摸了半两银子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他冲赵大用努努嘴,说:
“儿子,爸爸攒点钱不容易,你一定,要把这二两银子,亲手交给刘常德。”
“明白吗?”
赵大用盯着桌上那半两银子眨巴眨巴眼睛,只好点头回应:
“是,父亲,我明白了。”
“两匹马,二两银子。”
赵大爷终于露出了笑模样,他拍了拍赵大用的肩膀头子,说:
“儿啊,三管家,你们快去快回。”
“记住了,一定要让赵四,活着,回到赵家!”
两人点头答应,取了桌上的半两银子,回后院牵马赶路。
黄龙山午后,刚吃过午饭,1点多钟的时候,刘常德领着人,各持锹镐,在老牛坡背人的地方,挖夜间的露营地。
地上已经按照50人的数量,规划了土灶台,地窝坑,挡风墙,和土厕所。
按照昨天的约定,今天晚上一擦黑,黄万贵和张福乐领人来太平观集合休息。
众人将根据李常清白天情报探查的情况,决定是全员进攻张家村,还是精兵偷袭。
农历十月下旬的黄龙山,气温仍然没有到达冰点,地面没有冻瓷实。
众人干活的时候,时不时有山风扬起黄土扑面,却阻挡不了刘常德的培训热情。
赵四给张潜和邵进录领着,在太平观里照看老牛,准备夜间的干粮。
刘常德此时无拘无束,他畅所欲言。
“文海,王珍,光显,李文,你们听好了。”
几人却闭嘴躲着黄土,沉闷回应:
“嗯!”
刘常德却有消磨不掉的热情,他指手画脚,说:
“咱们打大户,一定要记着,多多的团结人,少少的树敌。”
“村里老实人,就是咱们一定不能侵犯的,沉默的大多数!”
“如今这个时候,村里刚开始收秋税,大户手里,大概还收不上来几户的钱。”
“咱们如今打了大户,拿了钱粮走,村民大概不会有意见。他们可能不帮咱的忙,大概也不会帮大户打咱们。”
“过一段时间,秋税都在大户手里。”
“咱再去打大户,钱粮全拿走,村民就要急眼了!”
“因为他们,还要交第二遍税给县里,他们不会答应。”
“明白了吗?”
此时众人回应响亮,“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