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旭山思索很久，才很是缓慢地点了点头，像是根本没睡醒的样子。

“嗯。”

米勒终于知道现在的情况怪在什么地方了。

三个傻子在临死前查户口，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米勒好痛苦，米勒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清醒。

在他生命的最后不知道几分钟里，他光荣地选择——继续和对面两个挂逼打牌，抛弃脑子，就不会痛苦。

......

“咚——”夜晚一点的钟声被敲响，囚牢的门在此刻被打开。

灰塔教徒见到此刻囚牢里的场地，一下子愣在原地。

三个非凡者围坐成一个圈，趴在地上飞速清算最后的积分，牢房的角落纸牌堆成了一座小山。完全没有任何恐惧悲伤的气氛，活跃地就像是出来春游的小学生。

现在非凡者已经进化到这么奇葩了？

“好耶！我的积分数最多，待会我先死！”格莱尔兴奋跃起，带动华服上的钻石叮叮地响。

教徒：？

米勒：怎么会是从高往下排？这不对吧。

许旭山：嗯。

金发青年仔细再次点数了一下:“那我就是第二个，还行。”

米勒痛苦捂脸。你不要附和那个傻子啊。

教徒有点疑惑，但他还记得自己的职责。随后，他“啪——”一下狠狠踹了一下牢房的铁门，发出晦涩低沉的声音：“出来。”

“好~”格莱尔如黑色的麻雀一样，十分积极将自己的双手递到教徒前面，还调好高度，方便教徒扣锁链。

湖蓝色的双眼，澄澈，温柔，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就像是最天真的孩童，讨要圣诞糖果一样。

优雅的仪态，丝毫掩盖不了对方愚蠢的气息。

尤其是对方还比你高一点的情况下。

沉默，震耳欲聋。

教徒拿着锁链，真心觉得自己今天绝对是没睡醒。

过于配合，让他没啥参与感，怪不开心的。

他不发一言，麻木呆板地将锁链扣上，最后一点残存的非凡也被禁令抹去。

“你们，过来。”教徒指向还趴在地上的两人。

米勒和许旭山立马会意，毕恭毕敬地将手递过去，扣上锁链。姿态之郑重，像是在接受什么光荣的授奖仪式。

三个人被串在一条锁链上，教徒拉着最前端。

教徒脑子懵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正常被献祭的祭品这时候不是一脸死气，泪水横流，沉默不言，或者破口大骂，宁死不屈的吗？

坏了，有脏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