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强悍数倍的气息!
那气息像是凝聚了百川奔涌,万岳压顶之力,虽不动,却让人由心底生出一种比面对死亡还要强烈而深沉的恐惧之感,仿佛被打下万劫不复的深渊,悬浮在混沌的世界当中,找不到出口,做不了任何事,无知无觉地等待着万年的光阴流逝,忍受着一种虚无而寂寥的痛。
这便是混沌之气给人带来的感受,而拥有这股气息的人,恐怕其实力对六界众多高人,都是绝对的压制!
“这人是谁?竟然用杯子撞开了利剑?”紫衣客人双眼睁圆,一只手同样紧紧捏着茶杯,怔然道。
“他身上的气息究竟是何来历?”老者一双浑浊的眼睛尽力向这方望来,下巴惊得微微颤动,连带着胡须也颤抖起来。
“老夫识得六界所有凶悍之气,却从未碰到过如此凶悍的气劲。”对面与之弈棋的老者眼眸中光亮闪烁,同样惊骇。
花逢卿呆立了良久,自嘲一般低下头,想他父亲第十一任妖皇还在世时,也曾有如此独特而肃杀的气泽,让亿万子民臣服,让敌人不敢来犯。
在那时,妖族也是能同人、仙、魔齐平的大族,不至于如今这么落寞,流窜六界。
泪水在他眼眶中打转,有朝一日,他也要拥有这样深厚的气劲,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带领妖族东山再起。
“那青年……”
六个花族女子小嘴长得浑圆,一双双眼睛盯上了北煦的脸皆是再也挪不开了,直到一股窒息之感涌上喉头,才知道已经长久忘了呼吸。
一张脸,究竟惊艳过多少岁月,让多少妙龄少女流连?
嵇铿堪堪站起来,转头看向楼上,一双血红的鹰眼隐隐显露出贪婪的光。
如此独特的气泽,可比花族那些香软没用的玩意儿强了千百倍,若是有办法炼药为自己所用……
他嘴角不禁勾起。
门口,少年皲裂的嘴唇张了张,渗出血丝来,他的剑已经折成两段,静静地躺落在地上。
“这便是,神仙吗?”
他自诩隐匿深山练剑十年,修炼靠的皆是近乎自残的法子,才出世时,便觉世间再无敌手,从未想过天上还有高人。
他如一个常人般,默默地走过去,默默地捡起了剑,默默地离开,眼里饱含着不甘和炽热。
众人的目光陆续移向与青年对坐的女子,再一次被深深地惊艳住。
他们皆是从未见过,有女人的脸能生得这般美,人间难见。
有这样一位实力恐怖的青年同桌而坐,伴在身边,这女子的来历还会简单吗,实力还会寻常吗?
想及此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两人坐在一起,世人还有哪一双人能如此般配?
花逢卿美目流转,声音哽咽而小心翼翼,“我能上来吗?”
北煦微微颔首,“嗯。”
花逢卿带着六个花族女子上楼,鲜花铺地,在旁桌落座,这回楼内众人才陆陆续续收回了目光,开始有所动作,只是一双双耳朵皆聆听着二楼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