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这些东西你是哪来的?”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这是,”凌云彻嘴角微张,箱子里装着的是娴贵妃亲手做给她的鞋垫和靴子,若是承认了,必然会连累娴贵妃。
“是宫女吧,就叫你来问问,你不必紧张。”琅嬅开口道。
“皇上,皇后娘娘,微臣……”凌云彻张了张口,终究什么也没说。
“怎么,说不出名字?”皇帝摔了茶盏,“你自幼父母双亡,宫外也不曾有宅邸,莫不是这是你出宫买的,哪间铺子,说!”
与此同时,如懿正匆匆赶来。
“凌云彻屋子里有本宫的帕子?”如懿原已经睡下了,听到此事也不犹豫,直接起身梳妆。
“说不定是从前在冷宫 ,主儿绣的帕子呢。”惢心也是一脸迷惑,可那已经是大几年前的事情了。
“本宫得去一趟。”如懿深吸了一口气,“都是令嫔,丢了双镯子兴师动众。”
“娘娘,进忠公公候在门口,说是皇上请您去一趟。”三宝在外喊着。
“知道了。”如懿匆匆梳妆穿戴,马不停蹄地往养心殿去。
养心殿,皇上同皇后端坐着,凌云彻跪在下首。
“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如懿屈身行礼。
“起来吧。”皇帝挥了挥手,“如懿啊,这侍卫屋子里搜到了一些鞋垫子和靴子,还有,你的帕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皇上,这鞋垫子和靴子是臣妾从前为了感谢凌云彻在冷宫的照顾,叫惢心做的。”如懿站在原地,眼睛却担忧地看向凌云彻,“至于这帕子,臣妾确实不知情。”
“是惢心啊。”皇帝松了口气,“惢心,这帕子是否也是你绣的,毕竟娴贵妃如今已经叫如懿了,想来是你喜欢樱花,给自己的帕子绣了樱花,是吧?”
“皇上,皇后娘娘,主儿,奴婢……”惢心一张脸已经白了,李玉站在皇帝身边,望向凌云彻的眼睛更是怒火中烧,一个女子赠了旁的男子贴身鞋袜,又交付了自己的帕子,这是什么意思在场众人心知肚明。
“女儿家面皮儿薄,若真是惢心,同凌侍卫也是相配。”琅嬅见状,便开口道,“惢心,本宫知道你是害羞,只是今日事情闹得大,若没有交代是不成的,你只认一认,这帕子是不是你的?”
“奴婢,奴婢……”惢心差点哭出声来,她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早过了出宫的年纪,前些日子江太医同她表明心意,主儿也答应会挑个好日子送她出嫁,怎么现在就成了她和凌侍卫两情相悦了,这养心殿里尊贵的主子们都在等她说话,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可是,她若是不认,这就成了主儿的东西,鞋袜是她做的,可是她也不知道是给谁的,至于这帕子,她伺候主儿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这属于谁?
“是,是奴婢的。”惢心急得落下泪来,她闭上了眼睛,这事儿她认了,今后与江太医怕是再无可能了,在皇帝和皇后面前承认过的事情,那就是整个天下都认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啊。”皇帝大手一挥,“早说嘛,闹成这样,来,拿回去吧,即将东巡,娴贵妃身边离不得人,等回了宫,朕啊,亲自给你们赐婚。”
“皇上,臣妾还想多留惢心几年呢。”如懿面上挂不住,惢心嫁给凌云彻,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微臣,惢心姑娘虽然送给了微臣,可是微臣并不喜欢惢心姑娘,不愿耽误她,还请皇上成全。”凌云彻这时候发了声,他如何能娶惢心呢,他心里明明……
“呵,怎么,娴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你还瞧不上了?”皇帝冷冷地看着他。
“微臣不敢,只是强扭的瓜不甜,微臣是为了惢心姑娘着想。”凌云彻字字句句,都扎在惢心的心头,她一双眼睛早早红了,只希望找条地缝钻进去,无论事实如何,她一个姑娘家,巴巴地给别的男人做贴身衣物,送锦帕,最后还被拒绝,名声怕是完了。
“算了,皇上,今日既然无事,便是最好的了,”琅嬅出来打圆场,“今日夜深了,还请您保重龙体。”
“今日兴师动众,就查出来这么一桩郎无情妾有意的把戏,”皇帝淡淡地扫过在场的人,“朕记得 ,凌云彻是娴贵妃开口到御前做侍卫的。”
“是,皇上。”如懿愣了愣。
“朕看他不通礼仪,不适合在御前,就还回冷宫做侍卫吧。”皇帝下了命令,“至于惢心,宫女儿的规矩未曾好好学啊,念在是忠仆,罚三个月份例,就这样吧 。”
“奴婢/微臣谢皇上。”二人跪拜,如懿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
“皇上,此事!”
“都退下,娴贵妃,你也该好好管束宫女,她是你的大宫女,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打了翊坤宫的脸。”皇上下了逐客令。
“是,臣妾告退。”琅嬅直接了当接了话头,带着殿内的人出去,如懿再不情愿,也只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