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面对一众仓氏族人怪异的目光,姜川显得十分淡然:
“我找仓小姐……哦,我找仓兰。”
话一出口,姜川才意识到,以如今自己下士爵执器官吏的身份,的确不太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称呼一个庶士为小姐,连忙改了口。
虽说,他内心对于这些细枝末叶的称呼问题并怎么不看重。
仓小姐也好,仓老师也罢,皆是表达了自己对对方的尊重。
“什么?大人你找仓小姐?”
众仓氏族人闻言好一阵沉默之后,还是一名七八岁小男孩的惊呼声打破了宁静。
只不过,当他环顾四周,看到众族人向他投来的古怪神色后,当即捂住嘴巴就要开溜。
却被眼疾手快的祁云一把抓了回来,板起脸恶狠狠吓唬道:
“小屁孩,你给本差站住!没看见县衙的大人在这里吗?前头带路!”
那小男孩不过只是一个半大孩童,哪里见识过县衙执器官吏的威严。
姜川只是平平淡淡地看了其一眼,就将他吓得面唇煞白,连连告饶。
“好了祁云,好好说话。”
直到姜川作势训斥了祁云几句,又好好安抚了一番小男孩,对方这才胆子稍稍大了一些。
只是一对乌黑的大眼睛仍满是警惕地打量着姜川二人。
至于其他仓氏族人,在听闻姜川要找仓兰之后,早已纷纷作鸟兽状散去。
有的进屋开始收拾细软,有的开始搭手装卸兽车,总之一个个都表现得就像没见过姜川二人一般。
见到仓氏族人这等怪异的表现,姜川就是再傻也知道仓氏肯定是出事了。
而仓氏之所以面临如今的处境,很可能就与他要找的仓兰有关。
况且,仲飞永同样是受仓兰的传唤,才会来到仓氏。
不管怎么说,若想了解事情的真相,还是得去找仓兰这个当事人才行。
再说了,整个仓氏,除了仓兰,他也不认识其他人。
无奈之下,姜川只好尽可能地绽放出最亲切的笑容,俯下身子对那小男孩循循善诱道: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呀?我是仓兰的朋友,只要你带我去找她,我让她赏你好吃的好玩的,怎么样?”
“啊?真的吗?”小男孩一听有吃有玩,当即双眼放光,脆生生叫道,“我叫仓山山,我要是带你去找仓小姐,大哥哥你可不能骗我哦!”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成交!”
姜川象征性地在仓山山圆滚滚的脑袋上按了一个手印,以示与他签订契约,顿时把小家伙乐得眉开眼笑,立马拉着他抄小道朝一间清雅幽远的小阁楼跑去。
一旁的祁云足足愣了好久,才吭哧吭哧追了上来。
一面拉着姜川追问个不停。
“哎呀姜哥,你这样骗小孩不合适吧?你跟仓小姐有多熟啊,她能听你的?”
谁知,姜川闻言,头也不回道:
“她自然不会听我的……刚才那只土蝗不好玩吗?荒兽肉不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