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旁的人上过车吗?”魏王眯起眼睛打量着手上的玉戒,继续问道。
“旁的人?”车夫疑惑道,然后摇了摇头,他装的极像,但余光瞟到那枚戒指时,心脏还是停了一拍。
“那日世子妃去了哪里?”魏王看车夫有意隐瞒,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去了佛寺,就是...就是城郊那座,请了长平侯夫人进来喝茶,那日长平侯夫人丢了东西,世子妃和小侯爷劝她不要着急,可能是那时...”车夫慌张道。
魏王轻嗤一声,这漏洞百出的说辞,刚刚他问有没有旁人上车,车夫还否定来着。
看来这个江绾小门小户胆子却不小,敢跟长平侯世子扯上关系,无所谓了,反正他要除掉他,顺带带走一个江绾也不是不行。
办完事儿回府后,魏王才得知,魏成安的后宅里有异心的,还不止江绾一个。
啪嗒一声,他将桌上的砚台直接摔在地上,这一响动把一旁的张管家吓了个够呛。
“真是反了天了!”魏王暴怒,小小曹莹,他念在曾经的曹大人与他是有过同僚之谊的份上,默许魏成安把她留在府内,她不仅与人私通,还敢烧他的映月阁?!
半晌的后院中,江绾听了竹溪关于前院的汇报轻轻一笑,那些有关曹莹的,全都是她有意透给魏王的。
可随即,她就笑不出来了,杀千刀的颜言,竟然不小心把他的戒指落在了马车上。
她就应该制止的,真是玩过火了。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毫无作用了,她必须得提早做准备。
“东面的楼遇到了点儿问题,那个做木雕的得肺痨死了,他儿子手艺又赶不上,大徒弟还跑到别人家去了,包了这么大工程,管事的说,还是得来问问您的意思,不行就全换。”竹溪意有所指,附在江绾耳边悄声道。
“备马吧。”江绾懒洋洋的喝了一口茶,从玉枝拿来的漆盘上挑了个红玛瑙编织的穗子,尽显低调。
马车刚行至东边还没命名的酒楼,管事儿的就赶忙迎了上来,江绾下车,瞟了一眼带着家伙事儿蹲在门口和一大帮子伙计磨着器具的青年,抬脚就迈进了楼里。
管事儿的早就命人收拾出了一间隐蔽的屋子,就是等着江绾的亲临。
“那门口的不就是罗木匠一家么?”江绾还未就坐,就率先发问道,当初派活时她和张管家也是在一旁盯着的,所以有印象。
“嗐,竹溪姑娘没告诉您吗?那小子手艺不行,不如他爹。”管事的讪讪道,连忙让外面的伙计进来给江绾看茶。
“罗家一代单传,我记得当初圣上还赞过罗木匠父子的手艺,人既然没走,你就用着呗?”江绾轻撇了一下茶水,抬眼向管事儿的看去。
“这...”管事的欲言又止,江绾抬了抬手,示意其余人都出去。
“老奴有一义子,有点功夫,他啊叫王当,幸得魏王殿下身边的高侍卫赏识,如今在府外打打杂,他近日得了个信儿,说是...”管事的支支吾吾,边说着边打量着江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