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挑一下眉,“自从沈宴秋退学,我就没见你笑过,经常是沉默寡言的样子。”
侯佳音扯了扯唇角,“我这不是笑了吗?”
其实她也不知道,何庭羲到底算不算她的朋友,要说他这个人的性格吧,不是很好相处,但是他对她,却好得有点不可思议。
“假笑。”何庭羲捏了一颗雪球,扬眉。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侯佳音忽然感慨一声,蹲在街头沿角。
何庭羲从上往下俯视着她,眼眸幽深,“不知道什么?”
侯佳音静静道:“何庭羲,你是不是我的朋友?”
何庭羲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几秒钟,才不急不缓的蹲下挺拔的身子,看着远处,笑着问:“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感觉不出来。”
“感觉不出来?”他扭头,目光深得让人看不透。
侯佳音定定望着他,轻声叹息,“嗯,可能要这样说,我没多少朋友,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朋友,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可能我们两可以说几句交心话,如果不是,我不太想说。”
何庭羲点着头,似经过了思考,掀动薄唇,“那就当我们是吧。”
“当我们是?你意思是说,在你心里,你还没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也不知道为什么,侯佳音总觉得他不亲近,虽然他对她很好,可是她感觉那不是他内心的本意,从到至尾,他都从骨子里透出了一种抗拒人的冷。
其实她应该问问当初那个号码是不是他写给她的,只是有些事情,她觉得不问会比较好。
“没有,我是说,我们是朋友。”何庭羲望着她,忽然变得满眼真诚。
侯佳音怔了一下,笑,“你忽然这么认真,吓我一跳。”
他莞尔,目光深黯复杂,“说吧,你刚才想说什么?”
她默了片刻,随后坐在街角,歪着头,伸掌托腮,“宴秋跟宋瓷儿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别人说过一些。”
“那你知道,这件事是宋瓷儿一手策划的吗?”
何庭羲摇摇头,“我只听到别人说他们打架了,但不是很了解。”
“嗯,其实我想说的是,宴秋走了,我有点伤心,宋瓷儿,她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想要欺负人就欺负人?宴秋又没有惹她,换位的事情也是老师要求的,根本不关宴秋的事情……”她叨叨絮絮说完,就低下了头,满脸的萧瑟。
何庭羲望着她,眼睛幽黑幽黑,忽然间,说了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算今天不分离,等到高考结束那天,也是要分离的。”
侯佳音抬头。何庭羲的话,让她近期惆怅的心情更加惆怅。
是啊,高考之后,所有人即将各安天涯,如她和宴秋,又如她和何庭羲,终将是要分离的。
宴秋走后的一个月,临近寒假,侯佳音渐渐适应了,每天穿着厚棉袄,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
她课间依然听不懂,成绩一塌糊涂。
所幸的是,前头还坐着何庭羲,只要帮他写作业,就能得到包面和牛奶。
这天放学后,侯佳音留在教室里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