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柱,你这是死了一次脑袋也不好用了是吧?你忘了爹活着的时候,去过李家好几次,说让他们写个欠条,他们怎么做的?不都是把咱爹灌醉了送回来,不说没写借条,就算写了,他们也能把爹灌醉,把欠条给撕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他们家欠咱家的钱就当它打水漂了,不要了。你就是不长记性,是不是你去要,他嘴巴不干净,你一晚上越想越气,就拿了菜刀去了?”
“是,是是,淑芬,你说的都对。我不是,我不是看你也救不过来了,我活着没意思了——我就,我就——”
唉,我叹口气,借钱的都是大爷,要钱的都是孙子。不过这李大牛要来灵堂搞事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他就不怕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被孤立?
“他家孩子?他家孩子在市里上学,根本就不回来。”
“嫂子说他家孩子不回来,大哥你不知道啊?我前面还差点建议从他们家孩子入手,让他们家孩子知道自己父母干了什么事儿呢。”
“唉,都是大人的事儿,怎么能牵扯到孩子呢?淑芬,你说是吧?那两个孩子我都喝过满月酒,哪次见了我们都打招呼,唉,他们死的时候还叫我叔叔呢。”
“你,你还真的——我,我——我要被你气死了——”秦淑芬照着张铁柱的脸就是一巴掌,“我刚才还模糊呢,没听明白,合着你还把两个孩子给霍霍了,张铁柱,你真应该把我也给杀了。”
打完,秦淑芬又开始呜呜地哭。
“淑芬哪,我这不是后悔了嘛,我肯定不会那么做的。唉,你也是我杀的,我把你吊在房梁上,又去杀的人。李大牛两口子该死,两个孩子确实无辜,可我把他们爹娘给杀了,他们活着也是受罪啊——”
“我不听,我不听,张铁柱,你怎么能那么干呢?你说,咱没孩子,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啊,都那么大了,你给砍了,我这心,我这心好痛啊——”
“淑芬,都是我错好不好?你看现在大仙来了,”张铁柱给我使了个颜色,“我也没动手,真的,以后我都不去找他们好不好,你要是不高兴,咱不让李大牛做梦,行不行?我就是气糊涂了,咱认识以来,我可从来没动过手啊——真的,真的,你相信我——”
“大哥,嫂子,咱能不能停一下,我还在这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