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逝,赵一霖又一次审视了镶嵌着阵法刻纹的石壁。
“已过八个时辰矣。王艺,那凝元露可曾冷却完毕?”赵一霖询问道。
“已然完成。”
王艺先递给赵一霖与邹医师各一杯灵液。
此刻,项天成正处于无尘禁制之内,自然,由王艺亲手递予他饮用便是顺理成章之事。项天成接过,一饮而尽,半盏灵液瞬间下肚。
“可是饥饿难耐?”
“尚可忍受。”
“我看你这般神采奕奕的模样,倒像是服用了什么仙丹妙药一般。”赵一霖苦笑连连,“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是真的老了。邹医,为何你也如我一般,如此年纪便显老态?你不过三十有余,怎可言老矣?”
“早已感岁月催人老矣。”邹医师无奈地道出实情。
“还要饮么?”王艺柔声问道。
“罢了。”项天成实不敢再饮,连站数个时辰,他的精神力虽未衰减,但这膀胱却是难以承受了,他知道,接下来的操作容不得半点闪失,如今这位病人,可谓是在生死边缘挣扎。
“我打算开始逐渐释放体内灵压。”项天成再一次准备以自身的修为之力引导病人血脉中的灵力流动,以防之前的放血降压过程中再引发出血状况。
“一切遵从。”
赵一霖和邹医师轮番密切观测着病人各项生命灵息的变化。
项天成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半盏灵液下肚,尿意愈发强烈。控制住体内灵压,他不能将此事交给赵一霖或是邹医师,这件事唯有他自己亲自出手方能妥善处理,事关重大,稍有不慎,病人性命堪忧。
随着灵压缓缓消解,一切平稳无恙,再做调整,依旧顺利,未见明显的异常反应。再行调理。
十个呼吸之后,项天成这才长舒一口气,病人终于未再出血。
他趁此间隙,快速前往修炼室以静心调息,解决内急。
良久,项天成回到病房。
“此事教训深刻,往后定要注意自身灵力的摄入。”项天成入门便提醒道。
“然而,谁又能预知何时会遇到此种突发状况呢?对于外科修士而言或许还能事先规划,大致估算时间。”邹医师感慨道。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外科医师时常陷入这般尴尬境地,本预计两个时辰便可完成的术式,最终却耗时四五个时辰。至于‘水满自溢’的情况,在他们身上也并非罕见之事。”赵一霖接话道。
又守候了一个时辰,病人的状况总算趋于稳定。
此时,赵一霖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晃,险些摔倒在疗愈法器台上,幸好王艺眼疾手快,一把稳住了他。
邹医师扶持着赵一霖前往主诊医师值守之处,自己则继续坚守夜班岗位,取代原本值夜班的医师。
“那你呢?”王艺转向项天成问道。
“今夜不眠了。”项天成答道。
“不休息了?还有两个时辰可供修养呢。”
“此刻并无倦意,王艺,我发现院后门有一家名为‘流年粉馆’的地方,其特色的煮粉极为美味。你下次值完夜班不妨去尝一尝夜宵。”
“此刻便可吗?我想请你一同品尝。”王艺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二人来到后门夜市的“流年粉馆”,老板笑容满面地打招呼:“您父亲的病症还未痊愈吗?哎呀,看样子收获不小,竟勾搭上了一位仙子般的护士妹妹,甚好甚好。还是那招牌的煮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