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稚嫩的声音开心的回答道:“想!”
王庸牵起妹妹的手说:“走,回家,阿兄给你从城里带了好吃的。”
“好唉!”
傍晚时分,大家相聚村中央的打谷场。
这是王庸要求的。
张议潮只给了自己七天时间募兵,算上今天,只剩六天了。卫所制度已然征得了张议潮的同意,可是怎么去和村民说,怎么让村民们更好的接受,甚至更主动地接受,这是王庸需要思考的。
自己没时间一个个上门去做思想工作。也不能够强行推行,那样得到的卫所兵,心不甘情不愿,只会士气低下,一触即溃。自己需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当兵。
王庸的脑中飞快思考着这个问题。
而此时已近黄昏,赤心村的大家都聚齐了。夕阳的余晖浸染着每一位村民,大家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失落,只是大喜大悲后的平静。
与以往的部落会议不同,这赤心村的第一次“村委会”,坐次相较于之前,已然有了巨大的变化。
打谷场边有一棵百年老榆树,大家都称呼为“将军榆”。一开始据说是侯君集西征的时候,在此树下休息过。后来侯君集谋反后,就没再提。等过了一段时间,故事就改成了薛仁贵征西时,在此树下休息过。
如今是盛唐哪位将军在此树下休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村民们如今更在乎此时在树下坐着的这几位。
以往部落里开会时,这棵老榆树相当于村里的主席位。以前都是康太清和安叔坐着,有时候吐蕃的判官或者乡部来了,这个位置就是他们的。
如今这主席位坐的却是王庸,左边是康太清,右边是王庸的娘亲康九娘和妹妹王清。
大家都知道王庸如今成了大官,而且据说是比吐蕃人的乡部和判官都要大很多的官。无论大家如何觉得不可思议,无法相信,但现在事实如此。
尤其当看到王庸背后站着的10个魁梧侍卫后,大家觉得让康九娘和他们坐到一起,自己属实有点僭越了。于是在众人们再三簇拥,就让康九娘抱着王清也坐到了大树下,以示尊敬。
康九娘倒也没有多不适应,既然大家都觉得她应该坐在树下的尊位,她也就直接坐下了,也没必要客套推辞。
此时有点沉默,下面的村民们都交头接耳,讨论着运粮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刺史府给了他们这么多赏赐,为什么王庸就成了大官,还有10个威武的护卫。
王庸确实也没开过这种古代的村委会,也不知道下面是个什么流程,于是看向了康太清。
康太清微微点头,然后轻咳一声,顿时低声议论的村民安静了,看向了大树下的康太清。
康太清说到:“诸位乡亲,想必这几天你们也知道了,吐蕃人被赶走了!”
这个消息,村民们两天前就知道了,但是此时依旧忍不住欢呼庆祝。
康太清压了压手,示意大家恢复安静,继续说道:“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咱们乡,咱们里,咱们村从今日起,都要改名了。张刺史亲自改名为赤心乡,赤心卫,赤心村!以纪念我们村的义举和赤子之心!从今天起,我们重新成为了大唐的子民!”
留守的很多村民们都听的困惑不解,啥就义举,啥就赤心了。
一个村民询问道:“康太公啊,到底发生啥事情了,张刺史要给我们村改名?”
“就是就是,啥是赤心卫啊,就算改名不应该是赤心里吗?”
于是康太清清了清嗓子,微笑着看了一眼王庸,随后说起了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当村民听完,都是震惊的呆立当场,鸦雀无声。
他们都面面相觑,满脸疑惑,都觉得康老太公啥时候学会的讲传奇小说?这一切经历太离谱了。
什么捐粮得赏赐,什么击杀吐蕃人,什么沙州的离谱传说。一桩桩,一间间,已经超出了村民的认知范畴。这些都已经不是传奇小说,而是神话了。
一旁的康九娘其实开会前,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但是当听到康太清讲述的详细版故事时,还是觉得震撼。望着此时身旁一直微笑的儿子王庸,顿感陌生。
一个村民不相信的指着王庸说到:“康老太公,您不是编故事逗我们玩呢吧。就他,王二痴,还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