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大步的踱步进了浮虚阁,言卿尘揉着眉心脸色十分不好的靠坐于太师椅上,案前的毛笔断为了两截,可怜的被弃于一旁,而弥生更是没眼力劲囔囔道,“师尊,那潇师弟从昨日就一直跪在门外……您就不打算……”
言卿尘黑着脸瞪了他一眼,弥生心神意会怂了道,“……不见他!”
言卿尘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不是令你待在四阁,你没事瞎跑什么!”
弥生看着他越发越臭的脸,十里开外要见血一般不爽到了极致,便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要倒霉了!他惆怅的碎碎念念道,“又不是我惹的您,没事冲我发什么火啊。”
言卿尘挑了挑眉道,“你说什么?”
弥生随即改口道,“没说什么,四阁那边岚溪亭醒了。”
言卿尘眉目松动了些道,“醒了,他可有说了些什么?”
“不肯松口,只是想见小六阁!”
“让他见!”
“哦,那我退下了”,弥生转身欲走,言卿尘突然喝住他道,“等一下。”
弥生顿了顿,言卿尘的眼神指向偏阁里静坐于地两个蒲团道,“那蒲团的花色,晃眼的很,我很是不喜欢,你替我扔了它。”
弥生甚是不解,道,“啊?一定要现在扔嘛?”
言卿尘又瞪了他一眼,一副不容反驳的模样,弥生只好硬着头皮照做不误,手提两个蒲团更是匪夷所思,他嘀咕道,
“这蒲团明明是素色的,哪来的花色啊?”
“叫你扔,就扔,哪来那么多废话!”
言卿尘的话攀背凌肤。
弥生叹着气道,“是……是是!”,说罢便提着蒲团走了出去,路过门口,直接塞给了一脸茫然的潇暮。
“居士,这是何故?”
弥生不耐烦强塞于他手中道,“给你的,拿着吧!勉得我又要受气,这年头,徒弟真不好当!”
潇暮,“……”
看潇暮傻愣傻愣的跪在那里,又心知师尊嘴硬的性子,弥生又折了回来于潇暮道,“别跪了,你就算搁着跪成一尊石像,掌门真人也不会放过岚溪亭的。”
潇暮面浮愁云,弥生叹了叹气道,“唉!这本不应与你说的,岚溪亭真实身份,你可知?”
潇暮想了想,正欲回答,随即又摇了摇头,弥生道,“他是药王谷的人,在你们试炼头一天酒泉发生了命案,死了三人皆为药王谷的人,而凶手便是岚溪亭,证据便是现场留下他不寻常与人的血迹!”
潇暮震惊瞪大眼睛,回想起,试炼那天,初见岚溪亭一身狼狈满脸伤的模样,弥生继续道,“虽不知他为何要进擎霄宗,怎么进的擎霄宗,又或是抱种何目的而来,但他后续又于温泉地附近杀了我擎霄宗五位门徒,这笔命债若不让其血偿,我擎霄宗难服其众!”
潇暮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定是搞错了,溪亭他性情温和,怎能做……”
看潇暮语滞而面露疑色,弥生也心知他也明白了一二,拍了拍他肩道,“你自己想一想,若想通便回去吧!”
潇暮呆跪于原地,心绪不宁回想起种种匪夷所思之事,他揪心的发现,自己口口声声唤之为兄弟好哥们的人从来都停留在五年前的记忆里,现今自己竟从未好好的去了解过他。
酒泉匆匆一遇也是,明知是他,却犹豫的错过了,躺诺……一双黑靴于潇暮眼前停下,潇暮回了神抬眼望去,言卿尘高大欣长的身影笼罩于他上方,潇暮欣喜道,“师……尊!”
言卿尘负手而立于他跟前,瞥了满脸憔悴的他一眼,仰天冷言道,“哈……起开,挡着路了!”
潇暮笨滞的挪了挪膝盖,言卿尘越过他走了过去,潇暮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言卿尘却率先停了下来,他背对潇暮看不清其表情,道,“你愣在那做什么!”
潇暮当即意会,连忙起身,奈何跪久了,腿麻如铅,他咬咬牙,强拖着身体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言卿尘余光瞥视着行动滞笨的他,刻意的放慢了脚步。
昏暗的地下停尸房,面色苍白如同刚从棺材里倒出来般的四阁廉虚,此时正擦拭着一把把程亮程亮的竹叶刀,刀光映射于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狰狞。岚溪亭被铁链捆绑于一冰冷的石台上,不断抖动着四肢,廉虚手中拿着竹叶刀,冷不丁的飘到他身傍,大瞳孔欲冲出眼眶般,番飞于下俯视着他,岚溪亭瞬间僵住了,冰冷的身体硬是被逼出了一层薄汗,虽说自己也是一副鬼样,但对比四阁那僵尸一般的脸,瞬间让他自我感觉良好。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