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庸军营。
自从刘封定下每日要检查的规矩后,每天天一亮,所有的土卒和将领都要接受大夫的检查,凡是身上有莫名红斑的人,一律要先隔离。
刘封作为三军主帅,自然是要作表率。
又是一日清晨。
在三军面前,刘封几乎脱得光溜溜。
“平东将军好壮啊!穿上衣服不显山不露水……”
“还好白呀!不像我们黑黑得就是大老粗,细皮嫩肉跟小娘子一样……”
“你们就知道胡扯,平东将军那叫儒将气质,文人风骨。什么小娘子,我看你们真是饿了……”
普通士卒们在议论什么。
刘封自然不清楚,接受完大夫的检查。他照例去到一旁,等孟达、申耽他们也检查完,商议今日的要事。
大战在即,即便宛城曹军现在面临古怪疫病。过十天半个月,或许这古怪的疫病就被解决了。
数万曹军,可还在穰县虎视眈眈呢!
孟达今天是一个人来检查,平时都跟在他身旁的孟兴却是不见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当孟达来到刘封身旁,刘封问道:“子度,孟兴去何处了?他忘了要每日检查吗!”
“他跟我说去抓鸟了,也不知道一早上去抓什么鸟?”孟达摇摇头,满脸的困惑。
“哦~”刘封点点头。
孟兴所说的鸟,其实是西山营的信鸽。这些信鸽有时候,不能准确地飞回西山营的营地。西山人的士卒们,只能满城去寻找信鸽。
能让孟兴亲自去找的信鸽,
想必这支信鸽会传递很重要的情报!
刘封有些期待,难不成是南阳又来消息了吗?
上庸军上万的士卒,每个人都要检查,即便有六七个大夫同时进行,检查完都要过去好几个时辰。
申耽检查完,拿着昨天检查的情况,“将军,大部分人都没有状况,有小部分士卒,身上有些许红斑,还有几人有几颗脓包,都不严重。”
“很好,要让整个上庸都不被传染,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军营内,绝不许大量染病。”刘封严肃道。
上庸也就这些兵马,要是所有士卒都染病倒下了,一旦曹军来攻打上庸,也就意味着守都不用守,可以把整个上庸城拱手相让。
“将军,你命人搭建的粥棚,经常会有大量的百姓聚集,如今疫病或发,是不是该……”申耽犹豫道。
其实申耽、孟达都曾劝说过刘封,在城内大量搭建粥棚,给平民百姓施粥,完全是在浪费粮食。
那些‘刁民’真会念刘封好吗?
只怕刘封有一日突然不施,反会遭责骂。
“申郡丞,你吃饱穿暖,可知百姓艰辛?可知时岁维艰?撤销粥棚永远不要在本将面前提。”刘封冷冷道。
百姓聚集在粥棚旁边,可以在他们领粥后,驱散他们离开,怎么可以,这个时候取消粥棚。
这不就是因为房子里有蟑螂,
要把整座房子拆掉吗?
如此小事却要大费周章!
“义举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孟达插话,“主公施粥已有月余,城内流民百姓皆感恩戴德,不少流民甚至借粥果腹才度过一日……”
“是义举唐突了。”申耽低头。
士绅豪族出身的他,下意思就看不起普通百姓。
理所当然认为,有没有百姓无足轻重!
“好啦!”刘封准备讲正事。
从前段时间起,为了防止曹魏大军突然扑来,整个上庸城早早开始做准备,滚木、垒石甚至在城内堆成小山,预估就是守城半年都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