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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让我不要多虑?
林墨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恨不得立刻回去守家。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不是林兄你说的吗?若直接回去,晚上那鬼物再次出现害人,就算折行损道我们师兄弟也要将它彻底铲除。”
“管它多大怨念,去地底下说去吧。但这样不好,不合我的道法。”
“你的道法是什么?”
终于等到这个问题,青云侧过身,微微仰起头,让光线照射在他俊秀的面庞上,五官更显得棱角分明。
“追本溯源,始末自然!”
说罢褐色眸子悄悄移至眼角,瞥着林墨的表情。
“啊哈哈哈。”林墨笑得有些僵硬。
他知道现在是他的恭维时间了。
“青云道长真是……真是……厉害啊。”
“哈哈哈,是吗?”
肯定啦,林墨有一种想扶额苦笑的感觉。
道长道法高深,想听一听鬼的怨言,可我林墨只想保护好师傅和师兄弟们。
这鬼物杀我一次,昨晚还差点一锅端了我们纸扎铺,我的怨言还没说呢。
“青云道长……”
“嘘,林兄你听。”青云掏出一块碎银移至林墨耳边,朦朦胧胧似乎有些声响。
“这是……刚刚那个张家佣人。”
“本来怕他走太远,传音石断了联系,想先跟上,可没想到那张府就在那边。”
青云朝向不远处的高墙大宅,扬了扬头。
林墨表情微变,似乎听到了纸扎铺三个字。
。
那精瘦男子又把手伸进衣袋,摸了摸几两碎银,敦实的感觉让他心满意足。
走过花草苑的石径,他站在一清净屋舍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声音粗重威严。
“老爷。”佣人躬身行了一礼。
“完事了?”
“没……没,那王喘子没死。”
此话一出,坐在张家老爷旁边的一个肥胖僧人坐不住了,满脸横肉挤在一起,使劲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可能!”
“小的不敢说谎,真没死,他堂兄还来看他了呢,我听见了,王喘子在屋里哭呢。”
“怎会如此?”肥胖僧人从镶刻着宝石的椅子上站起身,皱着的眉头能夹死蟑螂。
“大师不用多想。”张家老爷面容凌厉,不怒自威,两鬓微白却腰身挺拔,他轻啜了口茶水。
“大师将张府那萦绕许久的怨气驱散,已经是大功一件。”
听了这话,那肥胖僧人稍稍放松,但烦闷的情绪却没有缓解太多。
“这借纸招阴之术,王义要是想做成,必须要用自己的血,为纸人绘面招灵,最后用那女人的骨灰借灰还魂。”
“这样那女人萦绕张府的怨气就会被吸引而去化作怨灵,杀掉施法的王义从而平复怨气。”
“可那喘子竟然无碍,这下……”
肥胖僧人似乎有些不安,在装潢精美的屋舍内来回踱步。
“这下她估计去寻那纸扎铺了。”
“那怨灵杀掉那扎纸的是不是也能平复怨气?”张老爷询问道。
“那倒是也行。”
听到僧人的解释,张老爷安心不少。
“无妨,我张府安然便好,至于那王喘子,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提起他,张老爷心中又生出些郁结之气。
“怕就怕……”僧人似乎有些犹豫。
“怕就怕,那纸扎铺要是也像王义那样运气好……”
“那会怎样?”
“那骨灰……可算老爷您送给王喘子的?”肥胖僧人低垂着眼,额头赘肉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两鬓斑白的挺拔老爷猛地将茶杯摔碎,刺耳的声响在屋内炸开,吓得那一直弓着身子的精瘦佣人哆嗦了一下。
他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衣袋,摸了摸几两碎银,心中稍稍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