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再次厉声喝道:“赖狗儿,物证不足信,你可还有话说?”
赖狗儿明显有些慌乱,“对了,他打我的时候,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看见的,他们可以做证。”
听到他这样说,一名衙役开口朝着众人道:
“各位街坊,大家都是多年的邻居,我只问一句,关于赖狗儿指控林家二郎殴打他一事,诸位可曾亲见?”
周围一片沉默,片刻之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不曾看见。”
众人循声看去,只是围观之人众多,一时间竟不知是何人出声。
有人开头,余下众人纷纷开口。
“小人不曾看见。只不过赖狗儿昨日拿了我的吃食,强行赊账,还请差爷做主。”
“就是,他也经常在我这里强抢,从来不曾给钱。”
“差爷,想必是他抢来的酒水喝多了,一时不慎跌倒在地,转身反来诬陷他人。”
“就是就是,哪里会有人殴打他?我等确实不曾看见。”
听到众人开口,赖狗儿顿时悲愤交加,“你,你们……”
气愤之下,一口浊气堵住胸口,引得他咳嗽不已。
他刚刚挨了一顿打,全身酸痛,本来胃中已经翻江倒海,如今再使劲儿这么一咳嗽,“哇”的一声,一团呕吐物喷了一地。
那名衙役本来被他抱着大腿,见状大怒,趁机抽回大腿,飞起一脚,便把他踢翻在地。
“狗东西,平日里搅乱坊市不提,现如今连十几岁的孩童也要诬告,你这样行为,可算是个人?”
“走吧,且与我回衙门,明日里看太爷如何收拾你这刁民!”
衙役带走赖狗儿,林老爹则开始教训林战。
“我让你回学堂,你来这里作甚?”
林战眨眨眼,“阿爹,学堂已经放学,我该回家了。”
林老爹却不依不饶,“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既然看见赖狗儿这厮,就该早早避开才是,如何还来近身,让他诬赖于你?”
“若是离他远远的,如何会有这许多事发生?”
“先生教的道理,你是怎么学习的?嗯?”
林战张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原来自己老爹,真的以为是赖狗儿诬赖自己?
难道是他来的晚了,前面发生的一切全没有看见?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误会好了。
嘿嘿嘿。
林老爹教训完儿子,“你先回家,店里的事,不许告诉你娘,免得她平白担心。”
“明天开始,不许拿着棍棒去学堂。”
“没有这玩具,赖狗儿怎么也不可能诬赖你。”
“这惹事的祸端,再被我看见,定要丢了它才是!”
说罢,便自顾回铺子去。
林战刚要抬步回家,便被一旁的摊贩拉住。
“你便是林老爹的二郎吗?我记得你早起去学堂的时候,可没少吃我家的云吞。
来来来,这一碗刚刚出锅的,吃完再回家也不迟。”
林战正要推辞,旁边伸出一只大手,递过来两只烧饼,“二郎,一碗云吞怕是不够,再来上两只烧饼。”
云吞摊的老板徉怒道:“麻子,一碗不够,难道我不会再给二郎下一碗?你怕不是在取笑我小气?”
林战连忙制止二人,“二位大叔,老爹刚才让我回家,我自是不敢在外逗留。
两位的好意,绝不敢接受。”
那两位不再争吵,只是拉着林战不放,“赖狗儿那厮一向人憎狗厌,想不到他今日终于吃了亏,大家伙儿心中好不痛快。”
“区区一碗云吞,两只烧饼,又不值钱,何必推辞?”
另外一个摊贩开口:“二郎,我就坐在街头,帮你看着,林老爹若是过来,我一声招呼,你赶紧走掉便是。”
“若是你不喜欢云吞、烧饼,来来来,我家果子甚是新鲜,我与你包上一些。”
周围众人纷纷劝说,林战终于败下阵来。
最终他消灭完云吞、烧饼,怀里揣着若干糕点、零嘴儿,扛着一两银子的木棍,大摇大摆的走回家。
夕阳近黄昏,依然无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