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间惠的说法令奥兹曼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他的脸似乎都微微拧到了一起看起来竟也有点滑稽。
看到奥兹曼变成这幅表情居间惠有点恼火了。
“怎么了啊。”
我都迁就你了你还是这幅表情,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奥兹曼砸了咂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说道。
“我发现小惠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有攻击性哎。桐野他也只是个孩子吧,不要对他那么苛刻好不好。没有谁是从一开始就站在顶端的,也没有谁是生而知之者。正是因此,所以才需要成长,正是因此,所以才需要正确的引导啊。”
而这句话的意思反过来理解也就是……
其实,被那股力量支配了的不止桐野牧夫一人,包括欺负他的那几个孩子,包括那里的大人们。也就是那个无可救药的大环境本身,其实上都是被那力量所支配的结果。
那股力量支配着他们,令他们沾染上了恐惧与分离的症结,也正是因此,可能从未有人思考过该如何引导桐野牧夫来好好的使用这份来之不易的力量。
事实上,历史上近代最初的超能力者御船千鹤子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恰是死在了别有用心的亲友的手中。
朋友、老师、亲人,甚至是…父母。如果有谁能在那个阶段正确的引导桐野牧夫,让他得以完全的控制自己的力量,那事情说不定就不会发展到如今的这一步了。
毕竟,他能在记者的面前说出那种话,因而遭受到舆论的可怕反噬,这本身就意味着即使他拥有可以窥探人心的能力,却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即一个人类该如何在由人类所构建的社会中生存下去的技能都没有获得。
搞不好,自他觉醒超能力以来就没有得到过任何一个普通人类应有的三观与道德上的教导。
他很努力的想要将自己表现的像是个普通人,但他连什么才是随处可见的普通人,一个普通人类的定义都不知道。他一方面努力的克制并惧怕着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却又因为自己的能力而潜意识中无法摆脱‘自己其实是个特殊的存在’这样的定义。
在面对霸凌时他甚至连挥舞自己的拳头去反抗都做不到,都克制着,这反倒不是在校园霸凌事件中常见的当事人的软弱,而恰恰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特殊的所以才需要克制,所以才不能反抗。殊不知,在霸凌他的人眼中,反倒是会觉得这是他甚至都不屑于与他们计较的高高在上与自命不凡也说不定。
于是恨意便滋生了更大的恨意。
当然,说是这么说,这反倒是对桐野牧夫的一种认可,他能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努力到这一步,坚守到这一步才令人动容,若是将其他的谁置于与他相同的立场,说不定早就已经黑化或者是陷入无尽的混沌与空虚中了也说不定。
这些道理居间惠自然也是懂得,但她现在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些了,于是她有意识的让话题变得轻松起来。
抱起胸,微微抬高下巴的她宛若是逼供般的,咄咄逼人的说道。
“你啊,还说别人有攻击性,结果你不也是一样看不起人家。‘他也只是个孩子啊’说的就好像你很成熟一样。你如果不算是小孩子,那我呢?”
“欸欸欸,我也没说我不是小孩子啊,毕竟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
“闭嘴!不要突然就开腔!我们又不是在演印度片!”
奥兹曼这个人哪里都好……就音乐方面……该怎么说呢,十窍通了九窍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