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玫,我好像遭遇到‘实体’了。”
“啊?这么巧?快戳瞎它的眼睛!”
“不,不是你所说的那一种,它没有眼睛。”
一只由各种各样的手组成的怪物,以极其怪异的姿势在地上蠕动,它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蜈蚣,位于无数根手指疯狂摆动,由十数只手组成的大嘴上下开合着,扑向前方的少女。
噫噫——好恶心!杜鹃立刻后跃,躲过了攻击。
“绿玫,我先甩开这个家伙,你继续探索吧!”
“好......”
杜鹃回身,手中出现了一根纯白色的短杖,杖头有着一颗粉色的爱心,末端则是一块菱形的黑曜石。
第二魔装——“友善”。
黑色的魔力束从杖尾的黑曜石发射出来,全数击中了实体,在它身上留下了点点坑洞,然而伤口处并没有出血,反而生长出新的手。
麻烦了,这家伙也是不死的么?必须用大火力一招秒杀它?用魔力屏障拖住它也行吧,可那样太浪费魔力了。
杜鹃皱起眉头,现在的状况对她很不利,这个...暂且称之为“手怪”的实体,不具备灵魂,也没有意识,恐怕还是不死的,它就像是一个程序,只要进入这栋大楼,它就会被启动,自己的魔法对这个程序毫无办法。
不过,不死的“实体74”能被戳瞎眼睛限制住,那这个手怪也应该有办法克制。
突然,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杜鹃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天哪,我真是个天才。
少女一边后撤,一边朝着后方发动攻击,她这次直接用魔装“友善”的杖头发射魔力束,巨大的粉色魔力团轻轻的接触到手怪,如泡泡般炸裂开,手怪的躯体先是短暂的瘪了下去,然后就剧烈的膨胀了起来,几个光团下去,手怪的身躯已经膨胀到挤满了整个通道,它的速度也因为庞大的身躯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几乎无法动弹。
“菜。”
手怪的出现,说明这个空间里确实存在很多危险的东西,也说明绿玫捡到的情报起码有部分是真的,值得收集。
杜鹃收起短杖,继续前进,没走多远,她也遇到了一扇门,它就贴在墙壁上,完全是平的,就像是贴图。
我也再探索一个吧,希望能像绿玫一样有所收获。
薄薄的防盗门直接被杜鹃推开,一股眩晕感和昏睡感瞬间袭上脑海,杜鹃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她的身影和门一起在走廊上消失,走廊重新变回了空白。
蔚蓝的天空、绵延的高山、繁茂的树林、氤氲的薄雾、青翠的草地,少年少女们在农庄里玩闹,也有孩子跟着大人们做农活,河边的风车吱嘎吱嘎的转着,年轻的女孩和中年的妇女们在下游洗着衣服,谈论着鸡毛蒜皮的日常。
“杜鹃,你知道什么是魔王吗?”
河边的少女停下了搓洗衣服的动作,看了身旁的绿裙少女一眼。上周商队来村子里买卖货物的时候,她听过商人在交易的时与村里人的闲谈,说什么“魔物界诞生了新的魔王”“魔物要大举入侵人类了”云云,然后拿出压在货车下面的便宜武器推销,还很真有几个愣头青去买了。
“经常恶作剧的那些土偶就是魔物,那么魔王应该就是统领它们的人吧。”
“我知道,那些土偶叫做哈尼!那魔王应该就是一个超级巨大的哈尼,带着皇冠和权杖,专门去城里那些老爷家里搞破坏。”绿裙少女嘟着嘴,不满的说道:“唉,我之前去问过爸爸和爷爷,他们都在糊弄我,还是哥哥好,跟我说了哈尼的事,话说杜鹃,你对我哥哥有兴趣吗?他可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帅哥了,力气还大,我爸爸说他很有做猎人的天赋,你要是跟了他,以后天天都能吃肉!欸嘿嘿......”
“埃希,擦擦口水。”
正在傻笑的绿裙少女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角,继续搓洗起衣服,同时给他的哥哥说媒。
初春的溪水还带着凉意,让两个姑娘的手都冻得发红,愉快的闲谈总是让人忘记时间,说着说着,衣服都浆洗完了,两人提着蓝框,回到各自家前的晾衣杆上,把衣服一件件晾上去。
“鹃儿,洗完了?”
厨房里响起了中年妇女的声音,杜鹃应了一声,把衣服晒完后走了过去。
“看看,娘昨天刚采的的蘑菇,个顶个的鲜,再撒上一把盐,正适合暖暖身体。”
妇女端来一小碗热乎乎的蘑菇汤,里面很少油,碗底躺着一块碎蘑菇,闻起来平平淡淡,倒也还算得上沁香,杜鹃的身体正冷着,小嘴吹了吹,就几口把热汤吞下肚,没有味道,不过温暖的感觉扩散全身,让她舒服了不少。
“......娘。”杜鹃正打算给母亲搭把手做饭,刚开口就顿住了脚步,中年妇女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
那是张充满了皱纹,有些松弛,但眼睛炯炯有神的脸,杜鹃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把女人吓了一跳。
“怎么了?鹃儿,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事。”
杜鹃微笑着摆了摆手,把刚刚突然浮现的想法咽回肚子里——这个人,真的是我的母亲吗?
两个人忙碌的做完了一餐饭,妇女离开家门,不会一会后,就带着一个浑身是汗的中年人回到家里。
“今天还真够冷的,田里只有上面那层土比较松软,下面还是硬邦邦的,哎,翻起土来真是累人。”
那是...父亲......?少女看着男人,脸上又多了份茫然,妇女用胳膊肘轻轻捅了她一下,低声说道:“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让阿兰特修女帮你看看?”
“真的没事。”杜鹃端起木碗,拿起一块黑面包,安静的吃起午餐。
下午,村子里的女孩们纷纷来到教堂,在修女阿兰特嬷嬷手下学习编织的手艺。
“你怎么了?难道说真的在考虑我哥哥?”绿裙少女悄悄的说着耳语,将出神的杜鹃从迷茫中拉回。
“没有啦,我只是突然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情?”埃希好奇的打听道。
杜鹃反问道:“我们学习编织多久了?”
“上一年开始的吧,阿兰特嬷嬷上一年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