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如霜,清风徐来,刘萝透过半敞的纸窗,静静欣赏着后花园繁花熏香、碧水环绕,亭阁相通,星月交辉的无限清景,闲适怡然地品茗着与大自然神游的情趣。
蓦地,珠帘卷起,一阵急切而扰人心烦的脚步声,清楚地传入刘萝的耳畔。好戏颦娥眉,还来不及数落她那莽撞唐突的贴身丫环筝儿,古灵精怪、活泼爽朗的筝儿已扯着嗓门清脆的嚷道:
“小姐,刚刚鼻老爷差小顺子前来通报,说房知县的夫人晚膳过后腹痛如绞,请了几个大夫都查不出病因,郭师爷知道你医术精湛,常在咱们药铺免费替穷苦人家义诊,疑难杂症,妙手回春。故而急忙托人央请舅老爷,赶紧派你这位女华忙过府医治。人命关天……”筝儿调皮的抿了一-下小嘴,“还请小姐烧恕筝儿无状,打扰赏月观景的兴致。”
刘萝星眸含笑,微唤地白了筝儿一眼,“你这个就会贫嘴的鬼丫头,还不快去书斋取出我的药箱子,跟我上知县府邪,要是误了诊治的时间,你有几张善辩的利嘴都无济于事。”
筝儿转动着一对灵活的眼珠子,露出了慧黠生动的一笑,“不劳小姐吩嘱,奴婢早已准备妥当,就等小姐轻挪莲步,过府治病。”说完,她已手脚俐落的掀开珠帘,献宝似的将搁在茶桌上的药箱子抱在怀中,对刘萝俏皮的扬扬眉毛,一副讨赏的模样。
刘萝巧笑傲兮的白了她一眼,便步履轻灵地跨出了这间雅致而充满了书香馨宁气息的闺房。
刘萝在房知县及其公子房坤玉、两名丫环的陪同下,进了房夫人的寝居。
而房夫人早已痛得脸色惨白,汗水淋漓,呻吟不休。刘萝俯身探视,望、闻、问、切,把脉细诊,然后,不矜不躁地对满脸焦急的房知县柔声说道:杂。”
“大人不必忧心,夫人只是胃部糜烂,又吃了辛辣生冷之物,故而刺激伤口生血流脓,我开出一张药单子,您差人去药铺抓药,睡前给夫人服用,十五天之后必可痊愈。”说着,她从药箱取出一包药粉和水让房夫人服下,并摩擦双掌,将热气缓缓灌入房夫人的胃腹上,不一会儿,神色疲惫而憔以的房夫人已昏然入睡,脸上慢慢恢复平静。
房大人不胜感激,连声致谢,他万万想不到这位一身素衣、不施胭脂,却风姿楚楚,清灵雅致的纤纤的丽人,竟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女神医。
但见她冰肌玉肤,楚腰纤细,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齿若编贝,芳兰竟体。其资容之美,气质之雅,举世无双。尤其是那两汛水灵灵、雾蒙蒙,摄人心魂的秋水,更是让人陷溺其中,未饮先醉。
好个飘逸出尘、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房知县心中暗中喝采,目光如电,早已瞧见儿子脸上不假掩饰的倾慕与痴迷,他心念一动,遂请刘萝主仆移步大厅用茶,并吩咐下人取出两盒珍贵的人参药材,笑吟吟的说道:“老夫早听说过,咱们常熟县有个医术精妙的女华伦为人心地慈柔,常在药堂免费义诊,悬壶济世,泽被黎民,老夫吞为知县,公事繁忙,一直未能抽暇拨空拜会站娘,代全县百姓感谢姑娘的德行圣谊,实感惭愧!”
“此乃小女子应尽之本分,大人言重了。”
房知县捻着须髯,细细端详着刘萝,对于她温雅幽柔的美丽,清艳不欲的气质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滴意、喜爱的笑容随即漾满了他那双精对犀锐的眸光中。
“刘姑娘,老夫知道你行医救人从不收费,你的恩情老夫无以为谢,谨以区区两盒人参相赠,望你笑纳,切勿回绝,也许,将来亦可以做为治病的药材,嘉惠其他病患。”
刘萝本有推诿婉拒之意,但听房知县言词恳切,情理兼备,她只好轻轻检在,盈盈下拜。“大人恩典,小女子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便见筝儿也抱着药箱子跟着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