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失恃,前两日出贾府自立,不曾有过婚约。”
面上笑意收敛,王瓒神情一肃,蹙眉问道。
“是何缘故?”
贾琮闻言,简单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沉默的听完,王瓒脸上表情,隐隐浮现愠怒,一拍身侧扶手。
“此种人,竟也配为人父!”
除却寥寥数人外,王瓒心中一直瞧不起如今的勋贵。
曾经的四王八公十二侯,的确都是人杰。
但大乾承平百年,到了如今,旧勋贵中,又出了几个能挑大梁的男儿?
现在的勋贵,不过尽是些躺在祖宗功劳簿上吮吸血液的水蛭而已……
那王家子腾是如此,贾府中人亦然。
贾琮见状,略显意外,不知王瓒为何这般大的反应。
王瓒却也并未解释,而是沉声说道。
“也不知老爷子心中是如何作想,琮哥儿,方才那些事,你可否与老爷子讲过?”
贾琮并未思考,摇了摇头,凝神说道。
“不曾同先生讲过。”
王瓒闻言,挥了挥手道。
“琮哥儿,既如此,你若不愿回贾府,我遣人将药送进去便是。”
贾琮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这贾府虽说有些脏臭,但又不是什么龙虎盘踞之地,有何所惧?
王瓒见状,神色微动,激赏之意暗藏,伸手探进怀中,抽出玉牌,沉神思考片刻后,将玉牌递向贾琮。
“或可为个震慑。”
贾琮本还有些疑惑,待看清眼前镌刻着东阁二字的玉牌,心中不由震动。
这是,相令?
那这就不仅仅是块玉牌……
这代表着的,是东阁大学士的身份和权力!
何至于此?
贾琮心中并未升腾起感动,而是大为疑惑。
这非是多疑,实在是不通常理。
一位丞相的玉牌,是可以随便予人的么?
神器又岂可随意交由他人执掌?
甚至今日,方才初见而已……
贾琮面色微顿,正要说话,王瓒却摆摆手,示意无需多问。
贾琮见状,便只能按耐下心中疑惑。
“相爷,到了。”
此刻,外间驾车的小厮声音传进马车。
“可要我安排人与你同去?”
王瓒关心道。
心中纵然疑惑,贾琮却也只能在王瓒凝视的目光下,将玉牌揣在怀中。
待王瓒点头后,贾琮一个纵身跳下马车,对着王瓒拱了拱手道。
“琮自能应付,谢过丞相。”
“琮哥儿何必如此疏离,唤我师兄便好。”
王瓒眉头一皱,不悦道。
贾琮听后,对着马车躬身一礼,却并未出言。
王瓒给予玉牌的用意,他需好好思量……
……
待贾琮已走至贾府偏门门前,驾马的小厮才低声说道。
“相爷?”
“不必说,本相自有判断。”
小厮闻言,噤声不再言语。
表情不再外露,王瓒神色内敛,心中开始思量。
自家老爷子身旁,难得出现个年轻人,如何能不派人调查一番。
甚至今日去药铺,也非是无心之举。
但依贾琮的言行而论,似乎并非他所设想的那般龌龊。
如此,调查出来的结果,便也不必再听。
果真是被人设计好的,又岂会轻易就被查探出来。
反倒是贾琮的身份……
出自荣国府大房,还是庶子,实在太好利用。
陛下苦想的破局之道,或许……
王瓒想到此处,眉头略微舒展,但旋即又很快皱起。
且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