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闻言,微微颔首,对着王禹安拱手一礼,往药堂后院走去。
既要在十日内让贾赦暴亡,最好的方法便是进得贾府下药,他此刻,需得去绸缪药方子,暂无时间与王禹安过多寒暄。
至于这方法是否人道,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本就非君子……
随着贾琮走进后院,王禹安面色微微板着,开口问道。
“安排将琮哥儿送回来便是,怎也一道跟来了?”
“还有,今日唤琮哥儿与你一道出去,所为何事?”
王瓒今日晨时来药堂内寻贾琮,实则并未告知王禹安具体何事,其自是不知贾琮竟是跟着王瓒进宫一趟。
王瓒被王禹安看着,面色些许凝滞,但最终还是将今日行程与宫内所生之事,一一与其说了。
王禹安听后,面露愠色,开口说道。
“怪道今日琮哥儿回来脸上这般疲惫,你……你果还改不了那般谋算性子!”
“那日我便说了,让你多照拂,王瓒,你就是这般照拂的?”
“那是你的师弟!”
虽与贾琮并未相处长久,但能有这样一个能继承他衣钵的弟子,他心中,也确已然付出了真意,眼下得知这般消息,心中自是有些震怒难掩。
王瓒听后,面向王禹安,有些无奈说道。
“岂是儿子起了心思,是陛下从龙禁尉处得了琮哥儿的消息,才令儿子唤得琮哥儿去殿中。”
“陛下?”
王禹安老脸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疑惑。
“是陛下亲旨,儿子实则也无甚办法。”
王瓒点头说道。
“你心中,果就无半分谋算心思?”
王禹安对于眼前王瓒的心思,不说明白十分,但揣测五分,很是容易,闻言自是不信。
“不敢瞒您,确曾有过,但思虑之后,也并不打算这般做,只是……”
王瓒说着,叹了口气,停下话头。
这是最有利益之做法,只是未曾思考过少年人心中所想,但为官之道,为圣之道,便也只是如此。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哪里需要顾忌一人之想。
做事任心柔软,岂能治一国天下。
王禹安在宫中多年,如何不知这般道理。
但知道与行,是两回事……
“待得来日,我进宫陛见。”
王禹安老脸上回复平淡,开口对着王瓒说道,心中带着思绪。
他既收了弟子,便不会让弟子没个着落。
为天子之刃,有谁人能落得好下场?
但他愿以多年积攒下来的人情,为贾琮谋求些许生机……
正当王禹安心中暗下决心时,却听得药堂大门微微咯吱一声。
“那琮哥儿,是在此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