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木门发出吱扭的一串尖响。
刘栋扭过头,脸色大变,声音全都堵在喉咙里。
只见刘闪扶着门框,站在门口。
刘栋脸涨得像块猪肝,“你···”
“怎么?堂兄见到我不高兴?”
刘闪努力保持呼吸平稳,密密麻麻的痛疼布满全身,中和了高烧带来的昏沉感,反而使他异常清醒。
一想到身上的疼痛都是拜面前的这家人所赐,刘闪的眼中不由得带上一丝冷意。
刘闪的二婶王氏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目光游移不定,早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刘母与刘曼丽看到刘闪,二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随后都是一脸担忧。
“呵呵”刘从裕嘴角上扬,但笑容并不自然,显得有些僵硬。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你说你出事了,你家这个丫头一嫁人,家产还不是落到外姓人手中。”
刘闪没有理会他,径自坐到客厅主位的太师椅上,双手轻轻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手指有节奏的在扶手上轻敲。
‘哒哒哒’的声音像一把小锤敲在刘从裕一家人心头。
整个客堂仿佛都成为了他的领地。
刘闪迎着刘曼丽关切的眼光,抬起手指向刘栋,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去,给他两耳光。”
刘曼丽怔了一下,立即挽起袖子。
刘栋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敢?”
话一落地,刘栋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光闪过。
‘啪!’、‘啪!’两声,清脆又响亮。
刘栋结结实实挨了两個大嘴巴子,臃肿的脸蛋上浮现出两个手掌印。
刘曼丽干活麻利,砍柴、挑水、种菜,手劲丝毫不逊于男子。
刘栋面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耳朵嗡嗡响,脑子直发懵。
“小贱货!你敢打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王氏见到儿子被打,嗷的一声就要跟刘曼丽拼命。
刘闪一伸脚,王氏脚下一个趔趄,像个圆润的皮球,瞬间飞出好几米远。
一阵剧痛从腰部传来,王氏干脆坐在地上撒泼,“哎哟我的腰,肯定是撞坏了,你们得赔”。
刘闪这一脚动作幅度不小,扯到了伤口。
现在这个时候,自己要是表现出一丝虚弱的样子,二叔一家估计就能当场开席。
他面上仍是挂副笑脸,强忍不适。
“帮伯母管教儿子,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看着刘闪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刘栋胸中的愤怒与屈辱已经达到了极点,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手伸向腰间,按住腰间的手枪。
刘从裕更是一把揪住了刘闪的胸口,脸色阴沉得像锅底。
“你小子!”
刘闪没有挣扎,他微微倾身,主动拉近了二人的距离,“1935年,晋安协会。”
刘从裕愣了一下,“你怎么?”随即立即改口。
“我不知道什么晋安协会!”
他眼皮微微颤动,手上的力气早已松下来。
不会的,他加入晋安协会的时候,刘闪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怎么会·····
难道是大哥?
在刘闪的审视下,刘从裕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刘栋看到刘从裕的反应,有些困惑,他的枪口指向刘闪,张口就骂。
“你TM的!”
刘闪没理他,没怎么费劲就拨开揪住自己领口的手,对刘曼丽嘱咐道,“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记得拿着东西去找励进社,别浪费了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