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象到不到这里会听到耿秋的声音，几乎是本能抬头，看向前方！

想问他很多事，但等他抬头看向走廊的尽头，那里站着一位离地三寸的小女孩，正朝他微笑时。

李愿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冒天灵盖！

糟糕！

“别看她！”

高芊妤大喊着。

走廊灯忽地亮起，刺眼的白光像是要灼烧人的眼睛，入眼尽是白光！

耳畔嗡鸣，背后无数只手抓住了他，要将他撕裂，拆分成千万块。

“罂！”

情急和自保之下，李愿真呼喊出声，下一刻一把大剑握在手里。

一剑戳向地下，墙踏地陷！

轰隆—

精神越来越疲惫，李愿真睁开眼，恍恍惚惚看到黑暗里无数只手，攀附向他的脸庞，触感阴冷轻飘。

而在这一切的尽头，少女沐浴黑暗，暗色衣裙染上血色。

她微笑着看向这里。

她到底是谁？

脑海中只留下这个想法，紧接着什么都不剩，堕入混沌。

……

大型膜结构体育看台下，李愿真猛然睁开了眼！

他醒来第一件事，是看向自己的手里，手里空空，什么都没有。

罂！

他吓得从座位上骤然站起，焦急地环顾周围，想要去寻找附近，想要去寻找罂的身影。

灰白的世界里一切的色彩都可以随意上色，低头看去，他的画风也是一片灰白。

空荡荡的教学楼是第九中的模样，但又有哪里不对，四周寂静无风，天空无云无太阳，不分日夜，不知道时间。

该死！

李愿真这是第一次自己出远门，第一次没人陪，虽然他也习惯了一个人，但这次感觉不同。

心很慌，有种莫名的焦虑，那是来源一种虚无，很沉重。

尤其是他慢慢将整个教学楼全都溜达一遍的过程里，那种不属于他的节奏感和一无所有的负担，压得他很累。

李愿真知道自己缺了一样东西。

那种东西是最常见的，也是最简单得到和最容易失去的。

那是归属感。

在陌生的城市里，没有力量，没有安全感，没有学历，不知该从哪下手，尤其是在你有过陪伴后的落差感尤其明显。

李愿真跑出校园，跑在繁华，却是一片灰白的城市，他跑向超市，没有人，跑向大厦里，依旧什么都没有。

没有其它色彩，他感到快魔障了。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摸向口袋，手机也都不见了，手表也无法正常使用。

跑进超市里，电视打不开，吃的也都空白一片，他也不敢吃。

累了就待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竟然躺在公园躺椅上睡着了，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在哪。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慢镜头被无限拉长。

睁开眼，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才想起了手机已经无法使用。

冷笑着，望着前方不远处篮球场外的小湖水。

李愿真开始幻想，就跟平常无聊时一样，躺在自己的小屋里，幻想着平庸的生活里，闯进了一位美少女或是天降神物，又是穿越成为爽文里的主角。

再或者变成光，去往宇宙彼岸，开始思考人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死去，为什么世界还不毁灭？

他静静坐着，觉得累了，就躺下闭眼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