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夜半。
但见深夜的南郑大营灯火通明,士卒皆是明火执仗,神情紧绷,好似里面有大人物一般。
走近一看,那森严的帅帐中却只有两个人,最令人注目的是那攀谈着的玲珑女童,未张开的稚嫩面孔含苞欲放,谈吐中的聪慧令人心折。
“那女童是何人?”有路过的士卒不禁问道。
“比我家女娃娃貌似大不了几岁……”
“笨!那是当今圣上!”同伴立刻骂道。
“我等严密防护,便是防止圣上有失……”
“什么?”那发问的士卒一脸惊奇,又是朝营帐内探了一眼,随后喃喃道:“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
“我家女儿连打洞都不会……”
……
营帐内。
但见与刘婵对坐的三旬儒生言道:“我已带来三千人马,与足够万人一年所用辎重,一起交于圣上。”
“幼常,你如同及时雨一般。”刘婵夸奖道。
马谡提起茶壶给刘婵沏了一碗热茶,含羞地回复道:“微臣不敢当……”
他抬起头,瞟了一眼刘婵,随后说道:“可是圣上和几个月前比瘦削了……”
刘婵原本以为马谡会直接拍她马屁,说“又变漂亮了”,没想到却是这番话语,顿时提起来了她的兴趣。
但听刘婵说道:“我们并未见面,幼常又是如何知晓我变瘦了?”
“我和圣上并未相见,可圣上为何知道我就是马谡?”马谡微笑着反问道。
像是怕刘婵生气一般,马谡又解释道:“当初圣上远离成都,我被丞相命为卫尉,令大内护卫队一路保护圣上的安全。”
刘婵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在襄阳村生活一直不受影响!”
马谡见状,脸颊抽动一下,明显是对刘婵神经如此大条感到无语至极。
“圣上此后不得如此莽撞。若没有我等隐于暗中,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伸出毒手……”
“况且圣上为女儿身,应多有注意男女有别,以免生出祸端……”马谡耐心地劝说道。
刘婵闻言默然,她知道马谡所指。
她一直觉得在他人眼中,自己再怎么粉雕玉琢,再怎么美人胚子也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
真的会有人对一个幼女感兴趣吗?刘婵经常反问自己。
然此时,马谡的话让她警醒起来。
刘婵回忆着相关的事例,突然,某个少女的一脸痴像冲入脑海,让她顿时直冒冷汗。
她怎么把自己三妹这个活生生发生在身边的例子给忘了呢?
半响,她稳定心神,对着马谡笑道:“我今后会注意。”
“多谢幼常提醒。”
这时,传令兵走进营帐,一脸兴奋的向刘婵禀报道:“齐校尉在祁山道大败魏军!”
马谡当即兴奋的起身,叫道:“太好了!”
“我军大破曹魏,汉中西部隐患解矣!如此一来,汉中无忧!”
待传令兵退下,马谡低头看着仍是一脸淡然的刘婵,疑惑不解。
“圣上为何反应如此平淡?”
刘婵闻言微微摇头,她并不是不为此感到高兴,而是马谡并不知兵。
马谡其人才器过人,好论军计,然却最终在街亭一战使得相父北伐彻底崩盘,被相父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