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自是很喜欢马谡这个人的渊博学识,但这不能让她对马谡只会“纸上谈兵”这个缺点选择性地忽略掉。
微思过后,刘婵起身将墙壁上的地图解下,她觉得有必要帮马谡解决这个缺点。
她凝视着马谡,一脸严肃地说道:“幼常,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褒斜道曹休只是暂时退却,西乡司马懿未有动静,子午谷曹真还在迟疑。”
刘婵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褒城,“待魏延归来,便让他的三千人马前往子午谷,与子龙将军一同抗击子午谷的曹军,彻底打垮他们!”
马谡指着兴势山问道:“那斄乡侯之弟是否也是为了帮助魏将军?常言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
刘婵摇头回复道:“我令马岱隐于兴势山附近,主要目的是帮助子龙将军,次要目的是扼住汉水的司马懿。”
马谡露出释然的表情,感慨道:“这就是圣上之计!果真不俗也!”
随即他又抛出来一个疑问,“圣上为何如此谨慎,我等据秦岭地利,兵法有言,以逸待劳,彼竭我盈,突然杀出不就可行?”
“但若是敌军数量远超我军,多路突袭,此法便不可行。”刘婵无情地戳破了马谡的纸上谈兵。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待褒斜兵退,全力攻杀子午谷,杀败曹真,但也非万全之策……”
“只不过,我仍留有一后手……”她摸着下巴,微笑地说道。
马谡并未追问刘婵的“后手”是什么,而是陪笑着给刘婵沏了一碗热茶。
待坐定,他又赞赏道:“圣上真有先帝之风也!”
“此战,我军必胜,必成!”
刘婵听着马谡的赞赏,心中莫名的泛起一种不安。
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魏延,还是那个迟迟未出现的司马懿?
“幼常,我自作书信一封,你送至祁山道。”刘婵说道。
马谡呆愣一下,随即拱手道:“唯!”
待马谡走后,营帐内又一次安静下来。
而刘婵则是走到房间一角,解开草绳,落下来另一副图,又是细细的观察起来。
……
武都。
同样是一座营帐中,二位曹魏将领正在对坐而饮。
但见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将领发话道:“仲达,你为何从西城千里迢迢跑到陇西指挥,莫不是信不过我郭淮?”
司马懿一饮而尽,笑道:“镇西长史之谋略,某早有耳闻,今日来此不过是为长史送上一份军功。”
郭淮闻言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何出此言?”
司马懿见状,也是笃定了郭淮想建功的心思。
自汉中之战后,郭淮可是一战“镀金”,成了曹魏举足轻重的人物,然随着地位水涨船高,想靠一场胜利证明自己实力的心思同样膨胀。
司马懿指着帐外,说道:“我将西城分给我的一万兵马全部带来,供长史建立功勋。”
“那西城的兵力……”郭淮不禁问。
“我在那里布置了疑兵,让那刘婵以为我会从汉水进攻,实则不然。”
“我意,从祁山道全力进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司马懿回复。
此刻,两少年从帐外走进,其中一个恭敬地拱手道:“父亲,儿臣已经得报,马鸣阁道蜀军不过一千人。”
“此乃犬子,司马师与司马昭。”司马懿热情地介绍。
“一万对阵一千,想必这军功不费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