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斜道。
“下雨了……下雨啦……”
但听帐外士卒叫喊,大司马曹休猛地一惊,丢下兵书,便从行营中冲出来。
他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洁白缥缈的薄雾现在已经变得漆黑如墨,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帘子上滑落下来。
当曹休回过神,但见张郃匆匆走过来,对着他语气焦急地说道:“文烈兄,乌云密布,大雨如注!这雾刚散便又下起雨来,实实不幸也!”
曹休扫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说道:“慌什么?令士卒穿戴好蓑衣,于道路两旁避雨,待到雨停,再行出击!”
他抚摸了一番胡须接着说道:“告诉大家,这不过是一场小雨。”
“蜀道内外冷内热,很容易便在上空形成云雾,进而下雨,偶起小雨,我怎会不知?”
这时,哨骑来报,说是有一队人马打着曹军军旗而来,已然距离不远。
曹休听闻喜上眉梢,忙问道:“可是我使者归来?”
哨骑回复道:“大雨瓢泼,看不清楚,只看见使者坐在高头大马上。”
然当张郃抬眼望去,却是不禁疑惑道:“我等只派出几十步卒紧随,但为何回来时却有骑马者相随?”
曹休思索片刻,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倒吸一口凉气。
他使劲按住张郃肩膀,用快要叫出来的声音说道:“快!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只听蜀道内一声惨叫伴着惊雷响起。
……
“使者大人,请……”
看守的斥候接过交接令牌,随意地扫了一眼“使者”,霎时间,惊恐出现他的脸上。
但见魏延把蓑衣一甩,使者的人头一丢,手中大刀挥下,便又是一个人头落地。
见自己已经暴露,魏延便不再伪装,身后的蜀军将士也是扔下蓑衣,嘶吼着向着曹魏士卒冲杀过去。
曹军哪里本来还在思索着如何避雨,哪知蜀军杀来得如此之快,顷刻间哀鸿遍野,溃不成军,他们不知道为何蜀人会在雨天突袭,更不明白他们如何分辨敌我。
殊不知蜀军将士的目的,就是杀光所有穿着蓑衣的人。
“快……快跑啊……啊……
“我在宛城有妻儿老小……别杀我!”
“我只是来混口饭吃……饶了我吧……”
蜀军将士哪会在乎敌人的求饶,当即就是扬起大刀猛地砍下,而那些个魏军士卒最后看到的,只是面无表情的脸庞。
……
张郃看到自己的人马被蜀军屠戮的望风披靡,霎时间眼红似血,他抄起自己的兵器,如同一头暴怒的猛虎,死死地盯着马上的魏延。
“魏延小儿,无名鼠辈!乘人不备而偷袭,我誓要将你碎尸万段!”
魏延闻言哈哈大笑,“张郃匹夫,你当初偷袭我,哪能料到有今天?”
“你不杀我,我便杀你,此兵家之理,你若杀我,我亦杀你,此圣人之道,岂是你一附庸风雅的匹夫所能理解?”
张郃一直以儒将自居,哪怕在军中也时常召集才子雅歌投壶,听到魏延骂他附庸风雅,原本就愤怒的他更是怒火中烧,霎时间,仿佛疯了一般朝着魏延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