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园会意凑耳过去。“薛姑娘...受伤了?”她听了大惊失色,眼睛不住的在薛清身上打量,冲口问道:“姐姐,你也受伤了?,伤到哪里?”话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与不安。
薛清微瘪嘴,似是在说现在才想起我啊。她轻轻摇头道:“旧伤口崩开了,无碍。”
两人听了心中略宽。
旁边的钱伯看了薛清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帘,满含埋怨之意。好好一个少爷,活蹦乱跳的走出门,却半死不活的扛回来。
谢灵运让钱伯先回去歇息。
钱伯突然问他饿不饿。这一问他才觉得腹中空空确实有些饿,肚子也知情识趣的咕咕叫不停。他哑声说:“想~吃~肉…”
钱伯眉开眼笑的去叫人准备吃的。
谢灵运又要说话,小园附耳过去:“薛姑娘,救我两次了。”
薛清听了转述面上微微动容。嗯一声,不说话。
……
小园喂谢灵运吃完了肉粥,说要将被褥抱过这边打地铺。谢灵运劝不动她,这丫头有时固执起来,他也没辙。
薛清这时却忽然开口,柔声说:“小园,你去拿被褥时,再帮我重新缝下伤口吧。”
小园听了露出茫然表情。她仅见过谢灵运给薛清缝过一次,可从没亲自上手过,她硬着头皮答应了,想来跟缝衣服差不多吧。
谢灵运默默把头转到右边。
……
薛清房内,小园急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手指仍不住颤抖,连带着针挑动皮肉。薛清口中咬着布,两道墨眉紧蹙,不断发出沉闷的痛苦低吟。
缝合完肩上创口。她如释重负般长出口气,沾着几缕发丝的苍白脸颊上,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见小园垂着头诺诺不言,像个做错事等着挨训的孩子。心中不忍,柔声安慰着她:“小园做的很不错了,比上次缝的更好。”
小园弱弱的嘟囔:“上次是少爷给你缝的伤,人家只是在旁边看。”只是声音太小,薛清没听清。想到谢灵运,她终于问出憋了整晚的问题:“姐姐,你们今天到底遇到什么事,少爷他伤的这么重?”
当时房外有人惊呼“快来人,少爷受伤了”,这一声大喊,火捻子一般引爆了整座宅院。她跑出来时,正看到薛清右肩扛着一个血人走到院中,登时惊的双腿发软。看那血人衣着身形,再联想到方才的喊叫,除了谢灵运还能是谁。
……
薛清反身寻回去时,远远望见梧桐树下的三个人影。暗道一声不好,提气向那边狂奔。
到了五十多步远处,已经认出倒在树根下那人的衣袍。此时,一个黑衣人已屠刀高举,她心中惊怒,脚步不停,左手哧的抽出长剑,右手握着剑鞘,清喝一声将剑鞘奋力掷出。
剑鞘疾飞发出破空的嘶鸣,噗的正中那人前胸。将他打的向后飞仰,落地之后便没了动静。
只有三十步了。
另一人被眼前突发的变故惊的呆住,眼见同伴死了,他像被激怒的野兽般,爆发出一声咆哮,抡刀朝谢灵运猛砍。
只差十步。
薛清脚下猛踏,身子向前跃出。就在刀刃即将碰到谢灵运那一刹那,剑尖将刀挑开。
她身子落地后,立即翻滚一周卸去冲击力道。迅速跃起,拧身回转出剑如电,一道白光自那人喉间掠过。
那人口中发出嗬嗬怪响,树一样直挺挺向后倒。薛清又去看被剑鞘击中那人,剑鞘并未插在他身上,而是散落在旁边。
她轻轻一挑手腕,剑尖拂过他喉咙,随即向后疾退。那人喉间飙出一股血剑,足有一人高,溅落在薛清方才站立的地方。
“果然没死”。
杀死两人后,她才伸指在谢灵运鼻端,还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