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安县衙。
县令看着桌上的状词,有些头疼。
“虎煞门,到底要干些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虎煞门实在是不太安稳啊。
先是搞了大沙帮的人,被大沙帮抢了药铺,接着又抢了对方的悦来楼,背地里还跟大沙帮合纵连横,对付了一次铁脚帮。
前几天,县城外劫一回道。
昨个,大春楼的掌柜,还有护卫,又悦来楼新任掌柜给弄死了。
“师爷,仵作怎么说。”
师爷听到县令询问,面色古怪,道:“怎么说,大春楼的这四个人死得极不安详。”
“嗯?”县令挑起眉,来了兴趣,“讲讲。”
“王萨何是先被淋了菜汤,面上中了一刀,紧接着从天降下了金汁,把四人都浇了个遍。”师爷想起仵作的讲述,“浑身起了烫泡儿,然后再一个个杀了。杀人的是好手,绝对是在刀法上浸淫数十年才有如此功夫。”
“金、金汁?”
县令光是想想那个场面,便感到胃里翻腾,欲要作呕。
“何等人物,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悦来楼那位新掌柜,柯白。”师爷缓缓道来,“此人是流民出身,因为够狠,所以被虎煞门挑了出来,收入门下,如今的悦来楼之人,除了厨子,跟他都是一个出身。
“流民之身,本就没有什么礼义廉耻的说法了,用出这等手段,也是正常。”
县令点点头,倒也认可这个说法。
“师爷,你怎看?”
“赵门主要做什么,我也不知。”师爷摇摇头,“不过,您还有三月便到了任期,大可不管,留个下任。”
县令的任期快到了。
三个月后,就该跟新县令交接,去别的地方当县令,这也是大庆的律令,没有能在一地待上一辈子的官吏,大多要在大庆疆域上四处奔走。
县令颔首:“既如此,那便叫他们闹去吧,只要不闹出大事来,那便无妨。”
……
柯白的名字,算是在宁安县的大人物那挂上号了。
年轻。
够狠。
不择手段。
怎么说呢,是一个混帮派的料子,帮虎煞门干下了一桩大事,也算是名声大振,不是什么无名卒子。
而此时此刻,柯白在做什么?
“大春楼的银子,都搜刮干净了。”
悦来楼,一间包房里,李牛和肖虎在向柯白汇报工作。
肖虎说道:“一个铜子都没留下,都已经收到咱们的账库里了。还有些腊货、干货,也都拉了过来,就人没动。”
“没动人是对的。”
柯白淡淡道:“大春楼的根子是青楼买卖,那就让他干到底,饭馆的生意就不要想了,厨子呢?”
“要么请过来,要么给一两银子,再打断一条手,三月抬不起锅子。”
“嗯。”
柯白看向李牛:“兄弟们呢?”
“死了的都安葬了。”李牛道,“受了伤的,都送去医馆治伤,走的是账上钱。”
“那好。”
柯白叮嘱道:“大春楼的钱,瘦猴你做一下分割,分成十份,其中八份送回门里去,余下的,一份给弟兄们分了,半份你俩分分,我拿半份。”
“这……”
肖虎面色微变:“白爷,您怎才拿半份?我跟弟兄们分那一份就成,我那份,您自个留着。”
“这是规矩。”
柯白脸一板:“不听我的?”
“不敢。”
“那便照着做。”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