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珏扫一眼那五大三粗的汉子,险些笑出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土贼,凭着一身蛮力行不义之事,真当自己是根狗尾巴草。
若不是后有尾随之人,她真的会活动活动筋骨。
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实力,又想弄清楚尾随自己的人是为何意,她只好示弱,无奈摊开双手,讨好道:“小的所说皆是实话,绝无虚言,几位爷若是不信,就等家仆到了,再辨真伪。”
她见其中有一人面露不悦,甚是戒备,于是再退一步,“这样吧,我可以配合几位爷演一出戏,你们绑了我,然后向我的家仆索要赎金,怎么样?”
三人听了这话,互相对视一眼,似乎在征询对方的意见,最后,那个满是戒备的人轻轻点了点头,另外两人顿时松一口气。
风珏心里一哂,三人里头,果然他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她装作无意地又看了一眼那个汉子。
那是一个浓眉细眼的中年人,跟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不一样,这人是根火柴棍,瘦高瘦高的,一副薄情苦瓜相。
风珏慢慢爬下马,朝那个苦瓜相走过去,将双手乖乖地递过去,示意他绑。
那汉子没料到对方真这么好说话,当下也没多怀疑,从腰间取出一根麻绳,三两下将其双手捆在身后。
马蹄声渐近,风珏被推到路中间,她面露求门无路的苦相,对着来人高声求救。
尾随而来的正是那个从窗缝里偷窥她的人,高鼻梁细小眼,一副精明刻薄相,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来人瞥了她一眼,四目相接的那一刻,风珏一刹那间觉得自己莽撞了。
下一刻,飞刀旋出,直直朝她打去,情急之下,她侧滑半步一偏头,堪堪躲过那柄飞刀,与此同时,一道红雾从侧后方喷薄而来。
风珏一步弹开,躲开那红雾的间隙趁势一瞥,她身后那五大三粗的蛮汉已经断了头,人却屹立在原地不倒。
另外两人挥刀朝马上之人砍去,风珏惊呼一声,趁机退到一旁,她一面跑一面留意那边的战况。
不过片刻功夫,另外两汉子也成了那人的刀下亡魂,他提着刀朝这边一步一步踏来。
风珏一边后退,一边思索着应对的方法,可还没等她想出什么,那人已经抬刀指向她的鼻尖。
刀尖对着鼻尖,风珏仿佛吓呆了一般,直愣愣地盯着那刀尖,两股颤颤,一时失神。
中间只隔着一指的距离,若稍有不慎,她这可爱的小鼻头就要破相了。
心里想着如何不破相,却不防那血腥味忽地窜入鼻间,刺激咽喉,难闻地想吐,她毫不夸张地干呕起来,压根顾不上身处危险中。
她舞枪弄棍这么久,除了宰过后山里的活物,还没真的砍死过人,也没这么近距离闻过死人血,猪血倒是闻过不少。
猛然间有人死在自己一步之外,还被凶手举刀指着自己,她后知后觉地升起一股惧意,她哪里只是莽撞,这是遇到了硬茬。
若是要跟这人打起来,她定马虎不得半分。
那人看她干呕地厉害,不似作假,冷哼一声,撤刀狠踹一脚,她被迫转了个方向,下一刻,就在她预备奋起反抗的刹那间,手腕处一松,那麻绳被他劈断了。
她立即敛尽气息,摸着手腕处的红痕,掩饰她刚刚的意图,察觉出那人正盯着她的手腕看,她立马抱拳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