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杼说归说,做归做,应付完太后,就去勤政殿批奏折了,转眼把这件事忘到了身后。
皇帝忘记了,也没有人选择自找没趣的提醒。
一个被陛下抛弃的女子的葬礼不会多豪华,没有请和尚念经,没有挂白幡,准备了一口上好的棺材,让人趁着夜色匆匆埋了去。
魏武侯夫人对这场寒酸至极葬礼,插不进去任何手,他的丈夫时时刻刻的防备着她,让她不能见她女儿最后一面。
“你穿成这样要做什么。”,魏武侯见他名义上的妻子穿诰命礼服,直接命人拦住去路,“少出去给府中找麻烦,快脱了去。”
出席重大场合,进宫面见太后,命妇穿礼服。若进宫,这个女人疯魔如此,定会做出不利魏武侯府的事情。
魏武侯夫人怒视自己的丈夫,“怎么,我要去祭拜我的女儿,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别忘了,她也是你的女儿,你竟如此狠心,硬生生逼死了她。”
“胡说。”,魏武侯一巴掌打在魏武侯夫人脸上,用了八成的力气,打歪了诰命夫人的发冠,打乱了发髻,打的嘴角流血。
“魏固原你竟敢打我。”,魏武侯夫人擦去嘴角的鲜血,浑身颤抖的说道,“你有什么立场打我,懦弱无能,为了可怜的权势,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烟儿生育丧子后,一直郁郁寡欢,吃不下东西,她房中一切能威胁到她性命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去了。我问你,她房中出现的匕首是谁送进去的,是谁又撺掇她再去寻死的。”
魏明烟是匕首割腕自杀,一刀干脆的划开了动脉大血管,动作决绝,像是没有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的就离开了。
“青娘不比你饱读诗书,毫无城府,断然不会是她。”,魏武侯为自己外室开脱道,“烟儿自作孽背叛夫君,与旁人苟合,命该如此。”
“命该如此,好一个命该如此。”,魏武侯夫人心中气愤不平,“我的孩儿就命该如此,那个青娘的孩子就不是命该如此。活该魏渊被乱箭射死,死后堕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魏武侯对那些外室子,几乎付出了全部的慈爱。对她的孩子,几乎不闻不问,少有接触,全权交与她与族中老人管教。
魏渊死后,他几乎日日沮丧。全然不顾魏明淇在敌军中是死是活,就算是活着回来,也不见有任何欣喜之色。
“你……简直疯了。”,魏武侯气急败坏的说道,“渊儿已经死了,你还要诅咒他。”
自己的女儿死了,薄棺一封,无人纪念,而一个不入流的外室子死后享受香火供奉。
魏武侯夫人悲哀的意识到,她的丈夫不是没有同情心,不是不疼爱孩子。而是因为孩子是她生的,所以得不到应有的关爱。
魏武侯夫人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魏武侯,“对,我就是疯了,被你逼疯的,我为你生儿育女,主持中馈。”
魏武侯夫人一字一句的诉说着魏武侯的罪状,“换来的是,我的丈夫背叛我,让情人登堂入室,我的女儿死了,我的儿子瘫了,而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对此毫无情感的波澜。”
魏武侯有两个外室,孩子多的双手都数不过来,不止魏明淇和魏明烟这两个孩子。每次看到这两个孩子光明正大的享受着侯府一切。
魏武侯就会止不住心疼藏在外面,难以相认的孩子。